后,看着这厮明明等会就要面对一个完全未曾了解过的怪物了,却还能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往前一蹦一跳蹦跶时,他便不禁想起昨天晚上燕玄对自己说的话。
昨天晚上,待农『妇』与殷童都熟睡了后,慕容黎三两下跃到别处去与燕玄汇合。
明明没什么事,但燕玄却还要挑大晚上将自己叫出来,慕容黎也有几分好奇。
这个手下一向闷『骚』又冷漠,除非是对自己的唠叨,否则是绝不愿意开口多说什么的。
可慕容黎没觉得自己这个魔王这两天有什么需要他来说的地方啊,故而还以为是别的什么重要情报,可能是关于顾君酌的,也可能是关于魔界的。
慕容黎挑眉发呆时,燕玄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见到他,习惯『性』地先朝他行了该行的礼数。
待慕容黎回过神来唤他起身时,燕玄便开口了。
还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情报,才让他如此急促,谁知这人说的话却是这些……
“王上,您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了?!”
慕容黎愣了愣,“本王,需要中什么毒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印象中,自己这个魔王老早就百毒不侵了来着。
燕玄眼中闪烁着担忧,“王上,如果真是中了什么毒,您别憋着不说,您堂堂魔王,怎用受这种苦楚?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就是丢了这条『性』命,也宁死要把毒素的解『药』给您带回来!”
慕容黎有时候真是怕了燕玄这种过度的忠心耿耿了,他扶了扶额,道:“燕玄,本王没中毒,你到底是为何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呢?就为了这种荒唐的想法,你大半夜不休息非把本王嚷到这天寒地冻中来吗?”
燕玄一听,有些自责,他挠了挠头,冷漠的脸『色』显『露』出裂痕。
“王上,那既然没有中毒,怎会有中毒之相?”
“那你倒是说说,何毒?”慕容黎索『性』挑眉反问道。
只听燕玄吞吞吐吐半天,才舍得再开金口:“王上,属下听闻,九尾狐族,尤其是女子,最能施展『迷』『惑』心智的魅『惑』之毒,那个……”
慕容黎这下算是明白了,于是捏着鼻梁愈发叹息着:“燕玄,有时候你挺好的,有时候你又蠢得无可救『药』,本王纵然想罚你,从前各种玩意儿都罚遍了,偏偏你仍是这副屡教不改的模样,愚忠愚忠,你何时才能变得机灵点呢?”
“属下愚钝,万望魔王赐教!”燕玄被他这样数落,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十分喜悦地低头说着。
慕容黎虚咳一声,道:“本王再与你细说一遍,你听好了,本王从始至终对殷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利用,利用她九尾狐族后裔的身份谋取便利,利用她是顾君酌的徒弟反咬着顾君酌,利用她为我魔族效力,就这么简单,至于有时候本王不得不低声下气,好声好气的,那都是为了日后的大计着想,本王曾记得人族有这么一句话:大丈夫能屈能伸。难道本王还比不得那些凡人不成?”
燕玄一听,喜出望外的同时跪了下去,“是燕玄多想了,差点污了主人的清誉,万望王上恕罪!”
“算了,深更半夜的,罚什么罚,你且回去藏好吧,本王乏了。”
说罢,慕容黎再未管燕玄如何,自顾自转身走回屋子里……
慕容黎正想得出神,于是连殷童悄无声息与他并肩走他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眼前被一抹模模糊糊的蕊红『色』遮住了去路,他才将注意力连同发着呆的意识一并扯了回来。
待定睛一看,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枝鲜艳的寒梅。
一根树枝上一串串的寒梅花镶嵌在上头,争奇斗艳,争相开放,让慕容黎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一旁的殷童拿着方从衣裳里掏出来的寒梅笑嘻嘻在慕容黎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
“师傅,这梅花如何?”
“挺好。”下意识的,慕容黎脱口而出,而后才发觉过来,于是板正了脸『色』,稍稍推了推近在咫尺的寒梅。
殷童见状,有些纳闷。
这半截儿寒梅是她方才在寒梅树上折下的,她明明记得记忆里,那个陌生男子好像十分喜爱赏梅来着……
可是现在看这情况,难道是情报有误?
“师傅,你不喜欢吗?我先前可是特意折了捂在衣裳里的,它开的特别好,我就想着遇着了谁以后便顺带着送了,如今先送给师傅,怎的师傅还反倒苦着脸起来了?”
“你是说,给为师的?”慕容黎再度问着,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见殷童点点头,肯定地说:“是啊!”,慕容黎才发着愣缓缓伸出手将那一截树枝转移到自己的手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把玩那枝丫,一边盯得入神一边问了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殷童不太明白。
慕容黎的手稍稍握紧拳头,掐的树枝有些变形,“为什么要突然送给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