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长臂随手一捞,将干净的另一套衣裳穿在身上。
而后她倒了洗澡水,顺带取了一个火盆,在后院里一把火将昨夜与凌鹭欢愉的那一套衣裳尽数烧毁。
卫清忧望见火光中的破碎,闭上了双眼。
只当一切皆是黄粱一梦,再也不复存在。
收拾干净后,她回了房间梳洗青丝,顺带用胭脂水粉将自己的一张俏脸打扮得更加艳丽。
白皙的粉末和红润的胭脂成功遮盖住了她眼部的红肿和眼底下的一圈青『色』,也让她整个人愈发焕然一新。
卫清忧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束着利落的马尾,一身火红的骑马装,若秋季绚丽的枫叶般『迷』人,容颜生得足以倾倒世人,外加水粉的点缀,愈发似黑夜中璀璨的繁星。
这样的她,却终究不如凌鹭心中那个神圣的殷童。
又有何用?
卫清忧气得狠狠劈向铜镜。
铜镜安然无恙,她自己的手掌倒是疼了起来。
卫清忧喘息着,自嘲道:“我这又是在干什么呢?真是愚蠢。”
她站起身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楼下与其他住客一同用起了早膳。
一觉醒来,凌鹭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疼得厉害。
他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捂住太阳『穴』『迷』『迷』糊糊起了身。
奇也怪也,昨日他只记得自己出外去借酒消愁了,怎的会身躯感觉有了一些异样呢?
凌鹭睁开了眼睛,『揉』着脸仔细查探四周,竟发现整个房间脏『乱』不堪。
而且自己身上竟没有穿衣裳,反而是悉数散『乱』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
床上有他的衣物,地上也是,床帘也是?!
他嘟囔着:“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单如此,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有了几道红痕和指甲的抓痕!
“莫非!”凌鹭不是痴儿稚童,他到底是个成年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去望自己的下半身,再去看了看身旁的位置。
果然发现了异样,还有床单上一处非常明显的,只可能是属于女子的落红。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这到底算什么?!”凌鹭证实自己心底深处那不详的预感,气得大发雷霆。
“果然是酒后『乱』『性』,我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去找一个烟花巷子的卑贱女子发泄,实在是,气死我了!”
凌鹭认定自己昨夜定是因为酩酊大醉后而去寻了青楼的烟花女人,便愈发觉得羞耻和生气。
他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的人物,便立刻三两下穿了衣服,急急忙忙下楼去了。
此刻已然是白昼,太阳完全升起,照耀着大地。
凌鹭四处搜寻着,果然看见卫清忧若无其事地在吃着早点,他赶忙跑过去,将她拽了过来。
卫清忧被他吓得手里的包子都掉到了地上。
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蹙眉说:“公子,你大清早的又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好歹也让我把这包子吃完吧,你瞧瞧,现在都掉地上了,脏成这样我还怎么吃啊?”
她的抱怨让凌鹭随即回答道:“行了行了,不就一个包子嘛,大不了我等会再买给你?现在出事了,你快些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些话。”
“你要我回答你什么?”卫清忧不解地问道。
凌鹭见大堂里许多双眼睛皆八卦似得朝他们这里瞅了过来,顿时觉得喉咙里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叹了口气,最终扯着卫清忧说:“走,回房再说!”
卫清忧就这样被他又拉回了房间里。
凌鹭走得急,却未曾听到身后其他住客的对话。
“这小两口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可不是嘛,昨夜你们有没有听见啊?”
“听见了听见了,他们那些声响,唉呀妈呀,让我整宿睡不着啊。”
“就是啊,羞死人了,不过他们郎才女貌的倒是着实般配。”
“说得也是。”
……
凌鹭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又跟做贼似得确认了好几回,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去问卫清忧。
“其实我想问你,昨夜……”他顿了顿,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卫清忧一听他这样问,心中一惊,心虚地看了看他。
“公子,昨夜怎么了?”
她已把东西都收拾了干净,按理说不该有什么纰漏才对,想到这里,她便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反倒是凌鹭有些羞于开口了。
“那个,昨夜,你睡得可好?”
卫清忧挑了挑眉,睡得好不好,他还问吗?当然是不好了!也不看看这都是拜谁所赐?!
她清了清嗓子,冷声道:“还行,怎么了?”
凌鹭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哦,那就行,其实我是想问你,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