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中,只倒映她一人的身影。
“殷童,过来!”
下一秒,两人拥抱在一起,殷童觉得恍若隔世,冰冷的身躯像得到了最神圣的救赎,她拼命抓住最后这一根救命稻草,逐渐回温,眼泪便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她干裂的嘴唇苍白如纸,“师傅,救我……”
顾君酌的心终于放下来,当挂念的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几乎要惊呼出声。
“别怕,别怕,童儿,我来了,为师来了。”
殷童哽咽着,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耳边是他胸腔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深信不疑,你会来救我……
九玄玲珑塔彻底倒塌,国宗门前往试炼的弟子死伤无数,这个残酷的事实无疑给了国宗门一个沉重的打击。
此时,玄武殿的气氛一度低到极点,明明还未到寒冬时节,整个大殿却冷若冰窖。
司马长老气急败坏道:“把那个孽障押上来!”
殷童此刻五花大绑被两名幸存的国宗门弟子带上玄武殿,她闭着眼睛,慢慢跪在众人面前。
顾君酌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到殷童被这样对待,他只觉得一颗心被谁揪着似得,疼得要命,“司马长老,查清楚了吗,真的是童儿?”
“师尊,这丫头全身尽数是天魂珠的气息,丹田处修为充盈,这个答案,师尊比我更知晓吧,师尊,这个孽障擅动天魂珠,致使死伤惨重,您这次,决不能偏袒!”
司马索『性』扔掉拐杖,颤颤巍巍跪了下来,说的话像钉入棺材板里的铁钉,沉重地敲打在顾君酌的心尖上。
公孙靖看着眼前这个刚收不久的义女,平日里一口一个公孙师叔的嘴甜,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会是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恶徒!
他走出去,跪在殷童旁边。
殷童本来一直闭着眼,她脑子里『乱』得不知道怎么办,方才刚和顾君酌拥抱不过片刻,下一秒,却已经被绑着跪在这里……她知道,她知道是瞒不过这些锐利的眼睛的。
本来索『性』闭口不发的她,听到身旁的声响,终是睁开眼,“师叔?!”
公孙靖没有理她,他跪得笔直,往日温和的脸上此刻满是严肃,“师兄,师侄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您最清楚不过了,她是您亲自教出来的,虽是平日懒散了些,但骨子里绝无二心,这点相信不用我多说了,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绝不相信师侄会故意害死同门!”
殷童叹了口气,“师叔,别再说了。”
顾君酌沉默不言,司马咬牙切齿道:“不是故意的难道就没罪了吗?师尊,那么多条人命,就因为她的一个不小心全部埋葬于黄土之下,怎么可以!决不能放过她!”
“吩咐下去,所有高层于废墟外布置招灵阵,先把已故弟子的亡魂找齐,安置了再说吧。”
司马长老大惊,“师尊,您不可以放过她啊!”
延后的意思,不就是等同于网开一面了吗?!
殷童心底大震,他终究还是护着她,为什么要这样?!像司马长老说的一样,她到底是始作俑者……师傅,他是国宗门的师尊,却为了她屡屡网开一面……
殷童看着身处高位上的顾君酌,俊朗的容颜上此刻布满的无奈,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居然将心心念念的心尖人,害得愁容满面……
她害了他那么多弟子,他一定很痛苦,可是,他还是选择放过她……
殷童强忍着泪水,低头不语。
然而此时,外头一片喧嚣,顾君酌皱眉:“何人在外喧哗?”
“是我,师傅!”悠思理直气壮,得意洋洋地走上玄武殿。
原来,悠思看着公孙靖去为殷童求情的时候,心底嫉妒大作,悄悄走出去将殷童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散布出去。
那些死里逃生的弟子本就悲痛不已,此刻抓住‘凶手’,一个完美的发泄*生生摆在眼前,没有人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再加上对象是殷童,弟子中本就有不少人看其不顺眼。
于是就这样,乌泱泱的群众带着所谓的怒火,跟着悠思来到了玄武殿外。
所有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夜晚因他们的到来而灯火通明,他们不公的呐喊响彻天际。
公孙靖转过头,“悠思,你又要干什么?!”
悠思扯出一个笑,看上去十分诡魅,“父亲,她错,你拼死辩护,我错,却得来你的一巴掌,如此不公平的对待,你说我要干什么?”
接着,她仰头对顾君酌说:“师傅,恐怕我不叫您这一声,你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徒弟了吧?你们想袒护她,想拼死隐瞒这件事是吗?休想!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都知道她是凶手,是她害死大家害死同门,你们还瞒得下去?!怎么样师傅,您是想秉公处理,还是想辜负大家的信任,今后让国宗门沦为大陆的笑柄!”
顾君酌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