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将部分衣料浸湿,与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映出了惹人遐想的结构,他眼角有些赤红,墨发顺从地服帖在宽大有力的脊背上,一步一个脚印,拖出脚下沾着的水渍,清澈透明,点点滴滴皆入心中。
殷童立刻垂首,耳根处是番茄似的颜『色』,她沉默不语,脑子里混『乱』如麻。
怎么办……怎么办……
她手指暗自掐着处于掌心中的白肉,极力克制自己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只是脊椎末端开始变痒,让她几乎要掐断理智的弦。
传言道,九尾白狐一族每到动情十分之时,狐狸尾巴会不受控制地摇曳,皮『毛』会散发出麝香,以便与人交合。
顾君酌看她脸『色』绯红,担忧地上前一步,居然抚『摸』她的额头说:“童儿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方才忘了给你披一件外衣,秋天的风寒无孔不入,真是疏忽了,难怪你刚才也不说话,是哪里难受了吗?”
他果然还是当她是从前的稚嫩幼儿,亦或者是刚捡回来的丑态狐相,总以为她仍旧心智未长,不懂情爱。
可是不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不一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下贱心思,居然像顽强的树种,在她心里早已扎根生叶,他在她眼中的意义早就变得不一样了。
多了一丝不堪,多了几分奢靡……
殷童恨不得狠狠掌掴自己,面对一贯洁身自好的顾君酌,她愈发显得渺小而龌龊。
额头贴着他的掌心,皮肉长着的薄茧,让她滚烫的温度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反而如森林之火,愈演愈烈。
她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啐了自己,趁自己在面前这双担忧的眼睛没有出尽洋相时,殷童打掉了顾君酌的手,离他几步远。
她脚底抹油,一阵风似得不见了踪影。
“师傅,人有三急,徒儿先行告退!”
“……”
殷童出了藏书楼,使着乘风之术快速游走在屋檐之上,看着刚刚步入黑夜的天空,仿佛炙手可得,星辰离自己是那般近,她忍不住想更靠近一些。
脚下是扑朔的冷风,吹得她浑身打颤,周身的火热好不容易才降了下去。
殷童瞅见不远处有个尖尖的建筑,房顶一只人工的麒麟攀爬在上面打盹,那里是四周最高的地方。
于是她三步两步的功夫朝那里过去,途经膳房。
国宗门的弟子此刻正聚集在膳房里用餐,国宗门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故而连咀嚼的声响都不大能听见,大家慢条斯理地夹着豆苗。
殷童摇了摇头,自己果然在吃饭这方面和大家八字不合,于是悄悄拐了个弯去后厨顺了一瓶做菜用的烧酒。
国宗门不是佛门重地,再加上男弟子居多,少年血气方刚,故而不禁酒肉,不然殷童哪能在国宗门待下去?
这酒烈得很,殷童坐在那只‘麒麟’旁边,仰头饮酒。
配着冷风,殷童的理智和意识才顺着轨迹清楚明白地回到自己的脑海中。
殷童想,看来自己这一辈子怕是没法离了它的眷顾了吧。
星空好耀眼,国宗门的地理位置选的好,不像白启山的天,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让她那几年只觉好生无趣。
殷童自嘲着,几滴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接着是脖颈,硬生生钻进她的锁骨,还想往下放肆时,被身上紧贴的衣服阻隔,吸收了个干净。
却也还是让她浑身颤抖了几下,她大喊:“爽!”
“可是师侄?”
忽然出现的男声吓了正在自我陶醉的殷童,她连忙抹了抹嘴巴,脚灵活地勾住一个檐角,身躯向下倒去,整个人倒吊着。
公孙靖的脸反着出现在她眼前。
“哈,是师叔啊,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看着公孙靖探出窗外,殷童笑着调侃他。
公孙靖失笑摇了摇头:“没办法,某人吵得很,喝个酒嘴巴还絮絮叨叨的,我只好看看是谁在扰我清修了。”
见她摇摇晃晃,又补了一句:“不要这样,怪危险的,下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