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的听雨楼里新来了一位艳冠东绥的美人,名唤沁如,不仅模样长得倾国倾城,一口甜美的莺嗓也让人念念不忘。
最绝的还要数她那双灵动的杏眼,回眸顾盼间熠熠生辉,尽是万种风情。听闻东绥的太子殿下都被她迷住了,近半个月来每日都会去听雨楼找她听曲。
这夜,听雨楼的寻芳阁里内烛光荧荧,琴声袅袅,歌舞翩翩。
太子郁文基懒洋洋地坐在寻芳阁窗边的栏台边上,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只碧色的酒杯,一双妖娆的凤眸讳莫如深的盯着沁如,仿佛已经沉醉在了她的婉转歌声中。
窗外吹进缕缕夜风,让衣裙单薄的沁如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郁文基毫不避讳的注视却又让她内心火热起来。
不一会儿,天禄踌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殿下,康小姐……又来了找你了……”
郁文基冷冷的道:“将她打发走。”
他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寻芳阁的大门竟被一道鹅黄色的倩影撞开了。
兵部尚书康权之女康黛黛一时来不及收住脚,踉跄了好几步跌倒在大厅中央,跟着她追进来的丫鬟见状,连忙冲上去将她扶起。
沁如原本唱得正欢,冷不丁被她打断,便悻悻的退到了一边去。
康黛黛在那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狠狠的剜了沁如一眼,又向郁文基道:“殿下,你果真看上了这戏子?”
郁文基不置可否,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才道:“滚。”
康黛黛闻言,却是冲到他面前质问道:“她有什么好的?你以前喜欢潘思巧那样的厨娘也就罢了,她现如今已经死了,我便不再与她计较。但这卑贱的戏子,却是连潘思巧万分之一都不及,我……”
她想说她不甘心,她自认比潘思巧出身高贵,仪态大方。
对郁文基也是一往情深,非君不嫁。奈何郁文基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郁文基听她提起潘思巧,冷不防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拍案而起,一把捏住了康黛黛的下巴:“我再说一遍,滚。”
说完,他嫌恶的松手,袖袍带起的风将康黛黛整个人扇到了几米之外。
康黛黛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捂住泛红的下巴难以置信的道:“殿下,我身为你未过门的太子妃,你竟为了这戏子打我?”
郁文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康黛黛怎么也想不通,郁文基不是心悦潘思巧吗?潘思巧过世不过十日,尸骨未寒,为何郁文基这么快便移情别恋了?
有道是世间男子皆薄情,看来即便是身为太子殿下的郁文基也不能免俗。
思及此处,她娇弱的身躯不禁泛起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寒意。
只有天禄才知道,郁文基之所以最近天天来找沁如,是因为她长了一双与潘思巧有几分相似的杏眸。
……
翌日,南蛮国太子和公主完成了与东绥国建交的重任,准备启程返回南蛮国。
返程的车队出发前,东绥皇帝郁承景命三王爷郁文睿等人前来送行。
南蛮国太子迄楼固伦将公主迄楼明月哄上了马车,将郁文睿请到车队旁外十米处的空地,才道:“三王爷,我与明月此行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请三王爷替我们南蛮国向东绥陛下转达谢意。”
郁文睿微微颔首,道:“南蛮太子不必多礼,与贵国交好,也是父皇期盼已久的心愿。”
迄楼固伦见他面色憔悴,想来也是对潘思巧的死伤透了心。
他犹豫的道:“三王爷,我想你应该知道,潘思巧并非南蛮国末拓族的人……”
郁文睿眸光一闪,想起当初潘思巧曾说她与迄楼固伦是同乡的事,便道:“她与你真的是同乡?”
“算是吧,但是……”迄楼固伦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此处,才又道,“其实我也并非南蛮国人。”
郁文睿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他沉声问道:“那敢问阁下出身何处?”
迄楼固伦郑重的道:“三王爷,或许接下来我说的话会让你感到匪夷所思,但却都是真实发生的……”
郁文睿薄唇紧抿,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只听迄楼固伦又道:“我与潘思巧都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是一个与东绥国、南蛮国都完全不同的时代。至于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时空,我们却不得而知……但我相信潘思巧并未死去,或许她现在已经回去了。”
这番话实在是匪夷所思,饶是一贯沉着冷静的郁文睿也大吃一惊。
他沉默了半晌,忍不住道:“那她现在何处?要如何去你们那个世界?”
迄楼固伦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命中注定。你还是忘了潘思巧,好好活着吧。说不定哪一天她又忽然出现在你面前了呢?”
郁文睿还想问些什么,却见迄楼明月掀起了车帘,朝迄楼固伦不耐烦的道:“哥,你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