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缓缓唱道:“一曲当年你折柳浮桥边,两地相思凤求凰饮花前,三剪桃花笑春风映人面,四时不见五更深滴漏断,六月风过脉脉却轻寒,七弦难弹绿绮琴心已变,八行谁书长相思勿相见,九重远山十里亭月不满……” 寒月从不曾听过如此轻巧柔美的曲子,一时只专注的沉浸在她的歌声里。 潘思巧唱完第一段后,向寒月问道:“寒月,你能弹的出来吗?” 寒月细细品味了这首曲子,便道:“小姐哪里学的这首曲子?曲风轻柔舒缓却情真意切,词句遣造优柔而韵味十足,似有一段伤感的故事通过这曲子娓娓道来。” 潘思巧摇了摇头道:“寒月,我这会儿是问你能否弹得出来这首曲子。” 寒月便不再耽搁,只低下头认真的拨起琴弦来。好在她记忆力和感知力都还不错,仅听潘思巧唱了一遍那曲子,竟也能八九不离十的将曲调弹奏出来。 寒月忍不住问道:“莫非小姐稍后将会演唱这首曲子?” 潘思巧不假思索,便点头道:“是的,我打算表演花样轮滑,同时演唱这首曲子。” 寒月好奇道:“花样轮滑?那是何物?” 潘思巧解释道:“花样轮滑是我家乡的一项表演项目……”她想起现代花样轮滑的道具,又道:“寒月,眼下可方便找得到五十只左右、小一点的高脚茶碗?” 用茶碗代替轮滑用的平花桩,倒也可行。 寒月正要答话,却听帐外浅浪来报:“潘小姐,王爷命我前来助小姐筹备表演事宜。” 潘思巧大喜道:“浅浪,快些进来。” 浅浪刚一进帐,寒月便道:“你去替小姐找五六十只小巧的高脚茶碗来。” 浅浪狐疑道:“要高脚茶碗作甚?” 寒月无语:“自是准备才艺表演用的。” 浅浪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向潘思巧问道:“要多小的?” 潘思巧仔细想了想,才道:“鸡蛋大小吧,五十只便可,每十只一种颜色。” 浅浪点了点头,便闪身出了营帐。 潘思巧又令寒月弹了一遍曲子,纠正了其中几个音节,才让她就此抓紧时间多加练习。 …… 潘思巧离席后约莫半个时辰,场内的合诗接龙已经开始了第二轮反向接龙。 所谓反向,即是第一轮接龙由郁承景出诗,一直需顺序接到整个祭典排座的最后一人。而第二轮,则是由最后一人接完诗以后,再出诗从后往前接去。 直到郁承景最终接下一句总结性的诗,整个合诗接龙的环节才算完成。 因为没有潘思巧等人的“捣乱”,第二轮合诗进行的十分顺利。众人你来我往,吟诗作对,一片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 一名身穿鹅黄色薄纱罗裙的绝色女孩儿浅笑着接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郁承景欣赏道:“好一个‘春江水暖鸭先知’!真是妙哉妙哉!” 那名鹅黄色裙装的女孩儿正是兵部尚书康权之女康黛黛,她起身向郁承景行礼道:“臣女才疏学浅,只会接此等直述的句子,比不得其他大人和姐妹的意境,让皇上见笑了。” 郁承景不赞同道:“康小姐真是谦虚,你这句景色描绘极佳,句式又前后对仗,依朕看,这‘春江水暖鸭先知’暗含寓意,倒也不失为一个名言金句。” 众人见状,连忙齐声附和道:“皇上圣明。” 何梦如趁机道:“皇上,臣妾见这康黛黛生的端庄大方,举止得体又德才兼备。文基也到了可娶妃的年纪,不若……”她试探性的看了看郁承景,“不若将她许配给文基作个太子妃也好。” 郁承景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皇后怎的如此心急?文基尚且年轻,朕倒觉得他不宜这么早娶妃。”他见何梦如有些不高兴,又道:“皇后若是想抱孙子了,便替文基纳一位侧妃便是。” 何梦如拒绝道:“可是那康黛黛堂堂兵部尚书之女,怎可为委屈作他人侧室?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郁承景笑道:“朕可没说侧妃之选是康黛黛。” 何梦如疑惑道:“难道皇上有侧妃人选?” 郁承景淡淡的道:“那倒没有……” 他沉默片刻,忽然对女眷席的康黛黛道:“康小姐,朕见你天资不凡,聪慧过人,有意将你许配给太子作侧妃,你可愿意?” 兵部尚书康权见此情形,立即上前叩首道:“皇上,老臣……” 郁承景摆了摆手打断他道:“朕问的是康小姐。” 康黛黛飞快的瞄了一眼上座的红衣男子,又含羞带怯的垂下了头,才盯着裙角低声道:“臣女,愿意。” 郁承景大笑道:“哈哈,如此甚好。看来康小姐正好对文基有意,朕便替你做了主,成全了你的心意。” 众人正欲恭贺道喜,岂料却听郁文基冷声道:“父皇,儿臣资历尚浅,还需多加勤学历练。平日里辅佐父皇已然政务繁忙,万不愿过早娶妻生子分散精力。” 康黛黛没料到他会当众拒绝这门婚事,便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一张精致的俏脸上满是愤怒和羞愧。 郁承景被他拂了面子,不悦道:“怎的兵部尚书之女还不配作你的侧妃?” 郁文基面无表情的道:“父皇知道儿臣并非此意。” 郁承景冷道:“那你是何意?你已继太子之位七年,也是时候替皇室繁衍子嗣了。” 郁文基不以为然:“儿臣只知太子的首要任务,应是辅佐皇上处理朝中之事,并行使监国之权利,而非繁衍子嗣。” 他见郁承景面色缓和了一些,又凑上前去小声道:“父皇的好意儿臣心领,若是父皇急于抱上龙孙,只管把康小姐许配给其他几位弟弟便是。” 郁承景瞪了他一眼,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