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征求她的同意。”李韶容微微一笑,“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机遇,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况且哀家看那丫头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不像那种趋炎附势之人。” 几人正说着温芸和潘思巧的事,却听得一道尖锐响亮的太监通报声,高喊道:“皇—上—驾—到!!——” 在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神情威武,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在一队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步而入。 他身穿一件明黄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祥龙腾云驾雾的图案。两道飞扬的剑眉斜插入鬓,漆黑如墨的瞳仁散发出威严的光彩,令他看上去有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天子威仪所震慑,纷纷跪下叩首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绥皇帝郁承景不紧不慢的走到那为首的座位上入座,将跪拜在地的众臣子嫔妃扫视一遍,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众卿家,爱妃平身!” 众人得了应允,连忙又叩头朝他拜了拜,才道谢着起身落座。 郁承景左右两边的横桌上,分别是太后李韶容和皇后何梦如的座位。李韶容身侧依次分桌坐着郁文运,郁文睿,郁文昊三兄弟。 何梦如旁边则是郁文基,郁彤萱和几个年迈的贵人,一人一桌。至于那些王公大臣及其妻妾子女们,八人一圆桌,各自坐在李韶容和何梦如的身后。 郁承景一声“开宴”令下。管弦乐队演奏声乍起,舞姬名伶翩翩登台,伴乐起舞。各传菜美人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妙绝伦的美食呈了上来。 郁承景年逢五十,正是壮年。今日本就心情舒畅,愉悦万分。此时一边饶有趣味的欣赏着歌舞表演,一边兴致勃勃的品尝着美味佳肴,更觉怡然自得,好不惬意。 何梦如见他喜不自胜,和颜悦色。 心念一转,便抬手举起一杯酒,端着扶风摆柳的身姿,笑盈盈的走到他面前,千娇百媚的说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臣妾祝皇上福寿安康,颐养万年!” 何梦如今天特意盛装打扮,白皙丰盈的身子被一件修身的金丝边大红色缎袍紧紧包裹,乌黑亮丽的头发被几支精致的珠钗高高挽起。 圆润饱满的脸庞被脂粉仔细的描绘过,即使她年近四十,此刻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上下。尤其是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更为她多添了几分独特的成熟韵味。 加之后宫中年轻的妃子都被她或遣散或迫害,乃至像她这般模样,便算得上是后宫最美了。 郁承景大笑着接过递过来的酒杯,顺便还握住她白嫩的柔荑摸了几把:“哈哈,皇后有心了!” 他顺势拉过何梦如坐在身边,小声说道:“朕近来政务繁忙,许久不去椒淑宫。今晚便去你那里可好?” 其实郁承景并非政务繁忙,正如那日李韶容与郁文睿所说,郁承景近日愈发痴迷于岐黄要术,在民间大量收集关于长生或成仙的奇闻异事。 别说冷落后宫,就是朝廷政务也无心顾及。练兵用兵和前线战事全权交由郁文睿和厉洪泰打理,朝中奏折则大多转交郁文基批复。 “皇上,你好坏。”何梦如故作娇羞的嗔道,却乖乖的坐在他身旁,任由他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郁文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理了理袖袍,起身朝郁承景拜礼道:“父皇,儿臣有一件贺寿礼物献上。” “哦?”郁承景知道他这二儿子疾病缠身,常年深居宫外,父子二人聚少离多,难得他还惦记着父亲的生日,不禁有些动容,“文运有心了,是何东西?快拿给父皇看看。” “回父皇,此寿礼并不是一件东西。而是……”郁文运顿了顿,胸有成竹般说道,“父皇一看便知。” 他抬手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那片供给歌舞表演的场地上空,瞬间洋洋洒洒的飘下无数殷红的花瓣,四周也应景般传来一道极具西域风情的乐曲。 一位身着红衣的妖艳少女从天而降,她闪耀夺目的金发如波浪般披散在肩,那双妖娆的碧眼像会说话似的,眼波流转,风情无限。 尽管她脸上戴着一张绯红的面纱,却依然将她绝美的容貌窥见一二。她向郁承景深深地低头合掌行礼后,便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只见她双手各拿着一串铃铛,摇铃伴奏,清脆悦耳之间宛转悠扬,少女迤逦的身影演变出各种美妙的姿态,那精湛卓越的舞姿在中原绝无仅有。 忽然,那伴奏的乐曲变得急促起来。少女应声双手向上高举,脚尖往前轻轻一踮,竟是直直的顷身翻了几个筋斗,干净利落的动作仿若一只骄傲开屏的孔雀。 这夹杂了杂技般惊险刺激的西域舞蹈,与中原柔弱娇美的歌舞自是不同。在场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惊叹连连。就连郁承景也忍不住大呼道:“好!好!妙!妙啊!” 最后,伴奏的琴弦“铿”的一声戛然而止,少女一个翻身,艳丽的红裙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她拿着铃铛的双手,凌空一挥,浩瀚的夜空中临空而下一张巨大华美的横幅。 那横幅未见有人拉着,却笔直的悬在半空中央。上面端正的写着“东绥景帝,万寿无疆”几个大字。 郁承景欣喜若狂,笑容难掩。众朝中大臣见他喜笑颜开,便趁机朝他叩拜道:“臣等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郁承景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少女,笑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呐!美人,快上来给朕瞧瞧。” 少女闻言,便走上前去,双手合十,对他俯身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