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巧闻声望去,只见身后站着一名身着绯色金丝缕衣的宫装女子,修长的身姿窈窕丰盈,香腮玉颊艳比花娇,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檀口秀丽如含朱丹。 这女子只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确是这般丰姿冶丽,姿色惊人。只是她此刻正盯着潘思巧的眼神暗含不屑,神色间那抹显而易见的鄙夷之态令潘思巧有些无所适从。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目中无人,趾高气昂的宫女。那宫女一身衣料饰品价值不菲,穿着打扮也与寻常宫女有所不同。 潘思巧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这宫女便是刚才那道刻薄女声的主人。 那宫女见潘思巧并不答话,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便恼羞成怒的冲到她面前踢了一脚:“嘿!你个小—贱—货!哑巴啦?我替公主问你话呢!” 潘思巧措不及防被她踢翻在地,火气也上来了。这宫女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她明明穿着御膳房的宫装,这两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哪个宫的? 她们只不过是想借故刁难她,寻些乐子罢了。 然而,宫里的女人是非多。潘思巧一直谨记郁文睿曾告诫她不要在宫中惹是生非,她本就对先前冒犯了太子的事过意不去,眼下自然不愿再与这位所谓的公主发生冲突。 她便爬起来拍了拍裙子,淡淡的睨了那宫女一眼,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那宫女被潘思巧不愠不火,不屑一顾的态度所激,便大步冲到潘思巧面前拦住了她去路,又伸手一把将她推了回去。 “哟,你还真是个哑巴啊?可是在这宫里,哑巴也得知晓规矩啊!难不成你们这小小御膳房的腌臜奴,见了公主还能不行礼了?” 那宫女见潘思巧虽穿着御膳房下等宫装,却难掩她的容貌俏丽,气质不凡。不免心生怨愤,她一个膳房低等宫女凭什么能有这样出众的姿态。 自己好歹是东绥国唯一的公主——郁彤萱的贴身宫女。这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她担着的这宫女身份等级算高。 在众多宫女之中,恐怕除了太后和皇后的贴身宫女以外便是她最大了。这御膳房宫女竟然也敢给她摆脸色?她轻蔑的哼了一声,走到郁彤萱面前谄媚的说道: “公主,奴婢看这丫头定不是什么正经宫女!您想啊,现在可是做活儿的时辰,她一个御膳房宫女这会儿子应该待在膳房间!可她却在这御花园,这是为什么呢……” 郁彤萱先前见潘思巧逗弄她的锦鲤就十分不满,那是她最崇拜最喜欢的三哥郁文睿送她的。东绥皇帝宠她,将御花园中这汪清池赐她一人专用,她没事便来此处喂养锦鲤。 此事三宫六院主子下人无人不知,路过御花园的人都不会来这里惊扰她的锦鲤,她也乐得清静。不料今日却碰见个胆大包天的御膳房宫女,在这儿随意亵玩她的清池和锦鲤。 这御膳房宫女要是来正常的投喂也就罢了,可她只是拿她那脏手在池水中瞎搅和! 锦鲤通常生性安静,在水中潜游的动作也很缓慢,只有争食的时候才会争先恐后力争上游。 这御膳房宫女反复在这池中撩拨,迫使那群锦鲤不得不反复上下游动。这般捉弄她的锦鲤,简直是找死! 郁彤萱傲世轻物般勾了勾嘴角,故作无辜的眨了眨那双与郁文基很是相似的凤眼,对那宫女说道:“容儿,本宫不知她此时为何在御花园。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那名叫容儿的宫女会意,便大声的冷嘲热讽道:“公主有所不知,这宫里好多下贱宫女呀,仗着有几分姿容,整天不务正业!没事儿就到御花园晃悠,想着万一能碰上皇上王爷,入了皇家的眼,好攀上高枝儿变凤凰呗!” 郁彤萱听了容儿这番言论,打心里对潘思巧更加看不起,她故意惊呼道:“哎呀,宫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呐!要不咱们禀告母后,将这放浪的贱婢送到慎刑司去吧。” “公主大人英明!”容儿闻言,得意的朝郁彤萱拜了一礼,面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便要去捉潘思巧。 这各宫主子的贴身婢女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特训的,颇会几招武学身手。只见她一个上前,张开双臂,左右齐上,一下便恃势凌人的擒住了潘思巧两只胳膊。 潘思巧这副娇弱的身体在力气上不敌容儿,眼见自己被她制服却无法反抗,只得急急的开口辩解道: “你们干什么啊!我御膳房的活儿做完了,出来透透气,见这池中锦鲤稀奇,便逗玩了一会儿而已啊!” 郁彤萱没想到潘思巧如此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如今被她们牵制住,身处下风也不甘示弱,还敢口出狂言,巧言诡辩,便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御膳房的活儿做完了也不能随便出来偷懒摸鱼!你当班的时间就得在膳房间待着!”容儿生怕郁彤萱因为潘思巧的话就放过她。 便指着潘思巧的鼻子补充道:“更何况,你还来了这皇上御赐给公主独享的池塘!玩弄了公主大人最心爱的锦鲤!”以此表面挖苦潘思巧,实则提醒郁彤萱。 郁彤萱这才恍然大悟,差点被潘思巧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即便潘思巧工作时间溜出来不干活可以被她饶恕,但潘思巧还折腾了她的锦鲤! 潘思巧这样放肆的行为让她忍无可忍,不如这次就好好责罚潘思巧,以儆效尤,看以后谁还敢动她的锦鲤! 思及于此,郁彤萱便云淡风轻的对容儿说道:“算了,这点小事也不必去打扰母后了,直接把她给本宫押去慎刑司。” 潘思巧一听真要把她送到慎刑司,心里慌了。慎刑司是内务府的下设机构,专门处罚那些违反宫规的太监宫女。被送进去的太监宫女轻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