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子面前不得无礼!”天禄低喝一声,他横眉竖目,握了腰间佩剑便要上前制服潘思巧一般。 潘思巧吓得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无辜的嘟囔道:“我,我又不知道他是太子。况且我今天是第一次进宫……” 她只觉窘迫难当,并未顾及脚下的路,眼看再退一步就要跌落台阶之下。郁文基见状,一跃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便将她娇小的身子揽在了怀里。 郁文基一袭耀眼炫目的金丝袍,一头乌黑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飘动,白皙无暇的肌肤似泛着淡淡的光泽,妩媚迷人的凤眼里闪烁着明亮的色彩。 他将潘思巧牢牢的笼罩在他的身影里,仿若神明降临一般,笑意盈盈的对潘思巧说道:“姑娘可要当心。” 潘思巧一时被他的笑容所迷惑,竟痴痴的望着他却不作声。待片刻回过神来以后,又懊恼的暗暗鄙视自己真没用,活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沉迷男色。 她不好意思的推开郁文基,又恭敬的朝他跪下行礼道:“民女拜见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借着东宫殿前微微的烛光,郁文基见潘思巧如花似玉的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她压低身体跪在地上,垂着头乖顺的看着地面,那一种温软娇羞之情竟难以形容。 郁文基想她之前还利齿伶牙,这会儿知晓了他的太子身份却老实的犹如被拔了毛的凤凰,不免觉得此女子竟随机应变,能屈能伸,真是有趣得紧。 他凤眸一转,只淡淡的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本宫既然答应带你用食,便不会失言。姑娘请吧。” 潘思巧只好点点头,悻悻的跟着郁文基进了东宫。东宫守夜的太监宫女见太子这么晚才回宫,而且还带着一个容貌气质不凡的陌生女子,皆是一惊。 不过太子殿下怎么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他们一干下人多嘴,更何况天禄侍卫还跟着殿下一起,连他都没有出手制止,想必这女子应该是殿下的人吧。 郁文基把潘思巧带到东宫偏殿,又吩咐偏殿伺候的宫女即刻准备吃食。 等那宫女退下以后,他径自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又拿了个靠枕垫在身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长夜漫漫,如何打发时间呢?天禄,要不咱们来下几盘棋怎么样?” “殿下,眼下已近子时,明日还有早朝……”天禄看了潘思巧一眼,又对郁文睿道,“不若殿下在这儿休息,属下带这位姑娘去膳房吃点宵夜吧。” 潘思巧没料到郁文基会把她带回自己的寝宫,所谓伴君如伴虎,太子是未来的皇帝,那权势地位她惹不起,也不想惹。此刻她哪里还想着吃东西,只想脚底抹油趁早开溜。 所以,她听到天禄这番话,心里自然是无比赞同,便连忙将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露出无比真切诚恳的表情,笑着对郁文基说道。 “是啊是啊,现在太晚啦。太子殿下您早点休息吧,我跟这位小哥去随便吃点东西就行啦。当然,完了您能再安排个人送我回御膳房就更好了。” 御膳房?郁文基想起那次在无字楼的雅座里,吏部尚书之子杜然说她是百花楼的姑娘,今日百花楼又有十几人进宫着手布置皇帝寿宴的事。 如此说来,这姑娘应该是派来在寿宴上担任传菜侍女的美人。只是看她今晚这冒冒失失又不懂规矩的样子,真要叫她去皇帝寿宴上传菜,恐怕要出大错。郁文运和郁文睿应该不会如此大意才对。 郁文基思及于此,便问道:“姑娘是百花楼的人吧?今日进宫可有跟嬷嬷学习皇宫席间礼仪?” 潘思巧见郁文基误以为她是传菜美人,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百花楼的美人。我是百花楼的厨子,这次主要负责皇上寿宴上的菜式。” 她尴尬的挠挠头,又低声自言自语道:“不过刚到皇宫就睡了大半天,饭也没吃成,宫里的厨房间也没来得及去,还迷路了。” 郁文基想不到她年纪轻轻,竟能被郁文运和郁文睿委以重任,连皇帝的寿宴都交给她操办。他忽然想起最近一个月以美食闻名的无字楼生意日渐惨淡,食客们都被东绥第一青楼百花楼给抢了去。难道这姑娘的厨艺竟如此了得? 郁文基正打算详细向潘思巧询问,殿外却传来宫女通报,东宫膳房已做好了几份宵夜小食只待呈上来。他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叫宫女传菜,又随手拾起榻边小桌上摆着的一本兵书看了起来。 …… 寒月从睿王府回宫后,见潘思巧还没有回御膳房,思索之下便来到了东宫。 她在东宫正殿转了一圈也未见得潘思巧的行踪,便又着轻功沿着屋檐飞到了太子寝宫。她轻轻的掀起屋顶一片瓦砾,从中一窥,竟看到潘思巧正坐在太子寝宫的桌旁用膳。 那桌上大大小小摆了数十道菜,潘思巧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及形象。太子却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只拿着一本书倚靠在榻上静静的看着潘思巧,那温柔的目光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宠溺。 寒月凭着女人的直觉,略微感觉这个气氛很奇怪,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想到刚才三王爷听说潘思巧和太子见面时的那阴郁模样,心里一阵恶寒和恐惧。 她犹豫半晌,终是转身飞回了御膳房。 寒月走到御膳房一个僻静的角落,确定四下无人后迅速的打了一个响指,一只雪白的信鸽便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肩头。她将一截装有纸条的竹环仔细的绑在那信鸽的腿上,待信鸽飞远之后才回到潘思巧的房间,吹了蜡烛合衣躺下。 …… 潘思巧饿了一天,此时见到眼前各种精美小食,不禁咽了咽口水,对着那一盘盘小菜望眼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