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春抬头看着站起来的宁独,看着对方走上校武场,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她害怕自己会扰乱对方的思绪,也害怕对方也在恐惧却无人可以帮助他。
“行难中境,赢得了见山境吗?上次能够侥幸赢了,这次还可以吗?”
宁独的身影在视野里逐渐缩小,就像希望逐渐变得渺小。
夏喜春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冰冷姐,你觉得害羞哥……宁独能赢吗?”夏喜春求助似地问道。
“别人的事,你关心什么?”陈难萍冷冰冰地回道。
虽然被这般冰冷地拒绝,但陈难萍终于跟自己开口说话了,也算是有一点点的安慰。
“可宁独是青藤园的人啊!你跟他还是同学,不应该更关心吗?”
“为什么?”陈难萍半是否定半是疑问。
“因为你们是同窗啊,因为我们都是大明的子民啊。”夏喜春理所当然地说道。
夏喜春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陈难萍不认为,或许很多人也不认为,但她就是这样认为,就如同别人就是如此否定。
陈难萍静默了片刻,说道:“或许,他能赢。”
“真的?”夏喜春高兴地问道。
“嗯。”陈难萍回的声音很低,或许她也不确信宁独能赢。
“太好了!”夏喜春不需要陈难萍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她只需要一个可以满足希望的回答。
然而事实上,没有人认为宁独能赢。
“他们都说宁独是商冲古的弟子,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你觉得商冲古会收这样的人当弟子?他都多大了,才行难中境,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潜力!商冲古那样的剑道独尊怎么可能收这样的弟子?”
“那人们都说那一剑是商冲古的飞冲?既然不是他的弟子,又怎么会这一招?”
“哈!皮毛而已,徒有虚表,并非是真正的飞冲!真正的飞冲,可不是这点威力!大概是刻意模仿,或者说商冲古随意传授的一招半式。弟子这种事,说出去谁信?”
商冲古不怎么出青藤园,司马峨也不张扬,就算是青梅园的学子,也只是默认宁独是商冲古的弟子。商冲古从未正式对外宣布,唯一一次证明也是在鱼龙街对着叶红袖出手,但这样的事东锦宫更不可能大肆宣扬,是以知道商冲古收了弟子的人并不多。这件事情一旦传播出去,绝对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宁独第一轮侥幸轮空,第二轮取巧加运气获胜,这一次却不得不败了。袁飞虽然只是见山下境,实力排在十六强的末尾,但也不是宁独能够赢得了的。”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其实宁独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他能够出其不意地赢了剑阁的沈以复,很不错了。”
“这是唯一一场大家都可以放松看的比试了。”
“应该不用一招半式就可以结束了。”
“……”
并没有太过热烈的讨论,人们只是偏头说上几句便没有了多说的兴趣。比起接连几场极度刺激神经的比试,一场意料之中的比试确实能够让人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开始。”即便是裁判,宣布比试开始时也显得格外放松。
白帝国的袁飞望着宁独,说道:“我认真看过你的比试,知道你的手段,我不会像剑阁的沈以复那样大意。”
袁飞的手上涌现出大量的元气,厚重且繁杂,他继续说道:“你的诡计确实很不错!你在洞观方面的造诣应该不浅,在与沈以复的比试里,你一开始便洞观了场上所有的元气,所以沈以复刚一动时你便做好了反应,利用残留的元气制造出一个‘假人’,再利用飞剑扰乱视线,才让沈以复误以为你有什么强大的方法躲过他的剑!用这样的假象扰乱对方的心神,让你接下来的一系列进攻得以施展开来。”
在青云试的每一轮比试后,每一场的比试都会有细致的分析,只是这样的册子价格高的离谱,普通人也根本没有买的必要。除却身后的宗门或者国家,每位选手也都有着自己的判断。关于宁独第二轮的战斗,其实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只要先封住你的洞观,再挡住你速度很快的飞剑,那你就不再有任何的优势了。”袁飞手中的元气突然扩散而出,像是春日里的柳絮,转眼就遍布了整个校武场。
“万重山!”
雄厚的元气犹如喷泉一样向外涌出,将袁飞层层包裹起来,呈现出群山的虚影,让人望而生却,觉得根本不可能击破。
“只是对付行难中境,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袁飞有点谨慎过头了!”
“其实袁飞一开始施展出一次强大的术就可以赢了,远不需要这么麻烦。”
“……”
对于现在的困境,宁独早有预料,毕竟他在跟沈以复的对决中已经将所有的能力暴露出来,被针对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洞观被严重限制了,宁独哥唯一的优势也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