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园的饭菜还算可口,只是与外面相比价格上偏贵,不过对于能够进入青藤园学生来说这都很廉价。胡然口袋里揣着近三千两,挑了几个最便宜的菜,仍心疼不已。
“少爷,你笑什么呢?什么事情,有那么好笑吗?”胡然不解地看着宁独,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我只是觉得好笑。”
“那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人滑稽的时候好不好笑?”
胡然想了想,说道:“不一定啊。要是街上有人踩西瓜皮滑倒了,我就觉得好笑;少爷你滑倒了,我就觉得不好笑。”
宁独也想了想,说道:“确实有道理。我以后不笑了。”
不管是第一次在青藤园外碰到,还是第二次与庞旧山吃饭时在食堂碰到,乃至是这次在课堂上,他觉得冰鉴那副拼命却虚伪的样子实在好笑,他之所以愿意跟对方打赌也是不想今后再有太多的纠缠。可是他听了胡然说的,决定以后就不会再嘲笑这种事了。没经历过对方所经历的,不该以自己这杆尺去量所有人。
“对了,少爷,胖子没在吗,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他今天没来。”
“没来吗?会不会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了吗,他总会来的。”
胡然立刻开心地笑道:“我还是很聪明啊!”
吃过午饭,在青梅园转了一圈,宁独去找商冲古,胡然则自己去玩了,她还心心念念着一种很好吃的蘑菇,去犄角旮旯搜寻去了。
路过忘归阁,宁独向里面看了一眼,驻足了片刻,才走向了商冲古的学堂,他今天下午要跟商冲古学习他的剑。学堂里积了不少灰尘,窗户也旧的厉害,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这里上过课了,不过地上有个位置倒是比其他地方都明亮,那里以前应该有个常客。宁独等了许久,商冲古才来。
“走,不必在这上课,我们去别处。”
青藤园除了有四个教学分园,还有几处独立的部分:忘归阁,下西楼,食墨园,以及萤雪湖。商冲古带着宁独去了萤雪湖,湖一面修了栈道,平时游览的人也不多,此时也就栈道上只有他两人。
“一些废话司马峨会跟你说,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商冲古抬起了手,与水面持平,屈指,弹出。
嗤!
湖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线,横贯东西,只停了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道线而已,没有任何直观上的冲击力,站远点绝对看不到,宁独却能够感受出来,但凡是在这道线上的东西,都会被贯穿。这道线,是一把无比锋利的长剑!纵使这道线上千军万马,也会被杀个干净!
“学会了吗?”
“没有。”
“再看一次。”
商冲古再次随意地弹了一指。湖面上恰巧有一条鱼跃出,与那道线重合。线穿过了鱼,那鱼并没有事,落入了湖中,游走了。
“学会了吗?”
“那条鱼没死。”
“没死。”
宁独想了想,说道:“我还需要再看一遍。”
商冲古又一次随意地弹出一指,湖面也又一次出现了一道线,片刻消失。
宁独站了许久,才抬起了手,静立,凝神,屈指,弹出。
哗!
三步外的湖面上突然溅起一大篷水花,一条倒霉的小鱼随即浮在了湖面,肚皮开裂,死相颇为难看。
宁独倒吸了一口冷气,左手握住颤抖右手,以此来遏制住疼痛。他用来弹的那根手指,此时已经完全红肿,好似被烧红的铁锤敲击无数遍,幸好并没有渗出血来。
“我的剑,名为‘飞冲’。你现在练的是‘冲’中最简单的弹指剑。你觉得如何才能冲?”
“在屈。”
商冲古看了宁独一眼,说道:“鱼什么时候没死,你再来找我。”
“好。”
听到回答,商冲古潇洒地一甩袖,背着双手离开了。他该教的已经教了,剩下的是宁独自己该做的了。
湖面上忽然浮起了一条死鱼,正是之前商冲古第二指时弹到的鱼。当时那道线确实贯穿了鱼,只是需要了很久,这条鱼才死去,因为那道线足够快。
宁独看着那条死鱼,立在栈道上想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疼痛也有所缓解了,他便再次抬起了手,拇指压无名指,用力屈。
风微,湖面只有细鳞般的波纹。
弹指。
砰!
湖面炸开了一朵水花。
冷汗从宁独额头上冒了出来,他左手擎不住右手,只得垂了下来。此时也突然有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袭来,让他不得不蹲坐在地上。
歇息了整整半个时辰,宁独才再次站起来。虽说先前弹过的中指与无名指已经恢复了原样,但宁独不敢再用,他清楚再用就废了。
屈食指,弹出。
砰!
湖面炸开。
宁独急喘了几口气,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