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情节相当离奇的怪梦:一只熟透了的远古大虾不停地在追我,它追啊追,我跑啊跑,然后我突然被地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香蕉皮给绊倒了,它附身用它那从未眨过的一双血红色的斗鸡眼一直盯着我,盯得我浑身炸了毛,这时它猛然卸掉了它的左腿请我吃然后我就听到了墙上的老式大笨钟敲了六下。我迷迷糊糊从啃虾腿的梦中醒来并从世界上最烂的布谷鸟报时钟那里得知现在已经早上六点了,口干舌燥的我起身打开了装满各式各样饮料的冰箱,大家摆放饮料的方式可能都是按照瓶子大小或者饮料种类弄的但是小四的摆放方式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是按照饮料的糖分多少来摆好的,面对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我的选择是拿了一瓶无糖可乐一饮而尽。小四正在浴室里洗漱,他的公鸭嗓里不时的传出阵阵歌声:洗白白呀洗澡澡/洗清俗气/有闷气呀有戾气/洗尽尘味/擦擦呀擦哒哒/暴露雪肌/洁白晒又漂白晒/自在想到飞/洗身有道理/确係有道理……如果猫也会懂得听歌,它们也会受不了小四那像是破鼓烂锣的歌声,一曲唱罢就能让人有自刎的冲动。楼上的夫妇估计又在拨云撩雨因为从我听到的来分析,要么是他们在行鱼水之欢要么就是男方被挤奶机给夹住了。楼上大哥向我透露他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几乎每天都要举行犹太式的成人礼。 “你觉得嘉宝怎么样?”我向在浴室里自嗨的小四问道。昨天停电我不得不和嘉宝呆到凌晨,我写得“呆”可真是呆着,什么也没发生。 “她看上去是**丰富的类型。” “你有没有搞错啊,小四,我问的很明显是性格方面的。” “哦!嘉宝性格多多少少有些神秘古怪。我觉得你们不宜成为恋爱关系。你倒是和安琪倒是挺有夫妻相的但是你显然不是安琪的菜。你能再一五一十地详细地阐述下你被安琪拒绝的惨状吗,毕竟一个大男人在磅礴大雨里痛哭然后吸引整个酒吧的人都来观赏的场景实在是不多见……” “我只是想当个好邻居,没对嘉宝有别的意思。” “那就好了,这样你失恋以后就不用再次在雨地里痛哭了,哈哈哈……”小四估计是又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所以哈哈大笑。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总是被甩的那个?” “因为……你是老王,搞砸是你的强项,”小四顿了顿又说,“我在想我是否在经受由于大脑无意识上的混乱而导致的一些不太满意的生理表现。” “什么?我后半句没听明白。” “我是说我今天早上拉不出屎,”小四带着抱怨的口气说,“我昨晚吃了一袋鸭舌小吃,但是我能明显察觉出它的舌头在品尝我而不是我品尝它,现在那鸭子舌头正在我体内寻找出口……” “祝你的拉的愉快,我得去上班了。” 我走到二楼发现那对神龙见首不见尾夫妇的住户门前已经满是灰尘,上面的封条已经布上了蜘蛛网,大蜘蛛生小蜘蛛,若是没人打扫恐怕蜘蛛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时至今日仍不知为何这间屋子会被查封,坊间传闻多种多样,一说是这对夫妻贩卖壮丁制鸦片,一说是这里是黄色直播间的大本营,另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对神秘夫妻可能就是南大碎尸案的真正元凶,小区住户们一时间人心惶惶之余又纷纷赞扬民警同志的干净利落的抓捕行动。一楼的麻将场已经开始人声鼎沸、声声入耳,老人们聚集在这里搓麻将搓到天黑,日落而休息、日出搓麻将的老年生活令人感叹不已,听他们说那谁谁又没来,一打听原来是心脏病去世了,生活对于老人来说真是无情,搓一天少一天。走到楼下的我对于怎么去上班而犹豫不决,昨天花百元大钞给小四奥迪车加的油然后开了二里地就弹尽油绝了,不过小四坚信不是油箱漏油的问题而是加油站的小哥以次充好、偷工减油,因为结论未定所以我索性还是骑自行车去好了。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狂骑600米之后就停下了,住的地方和上班的地方离得近就是为数不多的人生喜事之一。我决定在公司外面的摆摊点那里吃点面条,其实西关区已经禁止摆摊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地点是漏网之鱼,也可能是城管考虑到摆摊老伯的年龄而没有贸然出手。摊子这边有很多人,其中一个左牵大黄狗、右牵哈士奇的中年秃头大叔坐得离我最近,现在他笑呵呵地两手拿着手机看《少女日记》看得不亦乐乎几乎完全忘记了狗的存在,在我告知他牵好狗绳之后他信誓旦旦地说他家的狗不咬人,那些得了狂犬病而爆亡的人可能被咬前都听过狗主人讲过这句话然而现在怕是已经含恨而终了。我搬到了距离大叔最远的一个位子,这时我旁边桌上的是一男一女,男方的手不停地对女方上下其手,女方的手不断地抗拒男方的那难以抗拒的大手,她只是想要做个朋友而已,而他明显想要的更多。 “老伯,来碗鱼丸粗面。”我对着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的大伯喊到。 “没有鱼丸。”老伯迈着大步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 “虾丸粗面也行。” “没有粗面。” “虾丸细面有没有?” “这个可以有,我给你去做。”老伯有迈着招牌式的大步转身而去。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之久,老伯的虾丸细面迟迟而到。我简单地尝了一下:汤太咸了,一股盐水味;虾丸没有虾味,嚼起来像是一个面团;细面虽然细中带粗,但是由于煮过头了都快成了片汤了;最可气的是上面还飘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