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到的事务所电话使我不得不终止了美好的三人游戏时光然后火速前往事务所,据秃头的经理说事务所有个重要的会议。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的制度安排使单位的本来就不多的公共休息时间变得荡然无存,如果现在是秦朝时的话,恐怕事务所内相当多的人都会争先恐后地成为陈胜吴广。一来到会议室就会发现中年男性上班族的脱发问题日益严重,好多秃头人士围在一起开会就像是半盒鸡蛋在聚会。我们讨论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坐在领导位置的经理在会议当场上严肃地做出批示:事务所内所有的人员无论男女在上班时必须将衬衫塞在裤子里边。 新买的皮鞋就像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几乎磨掉了我的脚后跟,因为刚才在开会,我也没办法露出香港脚来好好地检查一下脚后跟的磨损状况,也没办法像灰姑娘那样干净利落地把脚后跟削掉然后把脚塞进水晶鞋里。实际上很多催人泪下的童话故事都是假的,世界上根本没有穿着红衣服的胖子骑着麋鹿到处往人家烟筒里扔礼物,也没有沉睡的美人公主等着你用真爱之吻去唤醒然后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童话里基本都是骗人的,请收起你的眼泪。散会之后,经理又是义正言辞了一番,他指手画脚地要求大家积极工作,以争取早日发大财为目标而奋斗,他边说边走到了日光灯下,顿时他的秃头显得更亮了。我认为为了解放全人类的理想而工作太高尚了,大多数人只是为了钱而已,我曾以卖血和带着性感杂志去捐精中心为生然后日渐消瘦的我发现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就来了这里,想到这里不禁让我十分内疚,我真心希望那些拥有我一半dna的试管婴儿能够继承我基因优良的一部分,但是身材高大、对草莓不过敏肯定不在其中之列。 从事务所出来我就直奔彩票中心,冥冥之中我坚信今天能中至少十块,结果一查真的中了十块,这是我第一次彩票中奖,如果再长高点,我18岁生日那天草草地许下的两个愿望就全都实现了。拿着这薄如蝉翼的十块钱我不禁老泪纵横,之前我应该坚信至少能中十万的。室友小四打电话让带份牛肉炒拉面回去,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八次吃面条了而且今天是9月8号,不知道这个地地道道的南方广东人是怎么爱上吃北方面条的,更不知道这个广东人是为何从不吃早茶的。豪华装修的清真拉面馆就坐落在车水马龙的西关街十字路口,牛肉拉面里的拉面确实不错,尝起来十分筋道,要是再长点都能跳绳了,但是牛肉么……虽然我不是专业权威的牛肉鉴定师,但我比较肯定拉面里的牛肉咀嚼起来不像是牛肉或羊肉,因为这里是清真店所以我不想就牛肉是不是由猪肉冒充的问题在这里引发争执,“破坏民族团结”的帽子太过沉重以致于谁都戴不起。 西关社区的小区门口有个卖苹果的老头,他和同样骑着三轮车的卖爆炒花生的老头飙车,不幸的是他翻车了,大大小小的苹果撒了一地。碰巧我是那种助人为乐的类型,我上去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心里默默盘算着万一这个蓄着山羊胡的老头认为我是好小伙从而把他孙女之类的介绍给我……你知道现在虽然是自由恋爱的二十一世纪了,但是家庭包办婚姻仍然占了不少的比例。当捡完苹果的老头重新蹬上三轮车绝尘而去时,我开始觉得他显然没有介绍孙女给我这方面的打算。西关社区总共有二十栋楼,我所在的楼的年龄或许和我们共和国的历史一样悠久,红砖堆砌的墙上依昔可以看见当年的标语:咱们工人有力量!无产阶级万岁!当我上楼的时候,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正在扶着楼梯慢慢地下楼,我甚至可以闻到她头发的潘婷洗发水味,面容姣好到令玫瑰都羞于开放,我打赌她那纤纤玉手比我手里拿的牛肉炒拉面里的牛肉还要稚嫩。 “嗨。”这个标准的邻家女孩带着少女怀春式的微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住在三楼。”我挠了挠头说。小四说我一紧张就挠头,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无稽之谈,现在我确信他是对的。 “你就那个‘驴打滚’的老王?我听说你在黑灯瞎火的楼梯下楼时不小心一脚踩空了,接下来你从三楼滚到了一楼,楼长得知后除了表示深切地问候之外还装上了灯。嗯……总而言之,居民楼新安装的声控灯得多谢谢你。” “哈哈,我就是那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人。”这时我的手又情不自禁地挠上了头。 “我叫嘉宝,我在五楼,一个人住。” “很高兴知道你一个人住这一点……呃……我是说很高兴见到你。” 最后的对话以她挥手道别为告终。虽然刚才的对话让我生命中的五分钟一去不复返但我觉得意义非凡至少比开会决定衬衫塞不塞进裤子里边要过得充实多了。我打开三楼的门之后发现屋子的客厅陈列着杂七杂八的箱子。我冲着不知在屋子何方的小四喊到:“你趁我不在的时候举行了名字叫‘搞乱客厅’的派对?” “我觉得我们没有充分利用这个三室两厅的屋子,没有什么家具家电的我们只占用了两室一厅,鉴于我们资金紧张,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准备好迎接一个新室友以便分担下房租。或许我可以让我女友雪儿搬进来,你觉得如何?”从厨房冒出头的叼着香蕉的小四说。 “行。或者我们也可以问问五楼独住的女孩,她看起来不错。” “老王你说的不错指的是身材还是性格?你不能简简单单地评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