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初听到小月儿被赐婚,心仿佛空了个洞,痛彻心扉。
再听到三姐姐说月儿让秦小方来为母亲诊治,在那一瞬间,他心里五味杂陈。
待他冷静下来,他便明白当初月儿为何拒他拒得如此彻底,他所写的信,她连看都没有看便退回来。
原来,她的心里早驻下别人,他于她,并不是他不好,而是别人太好,而是他晚于别人。
朱景风这般想着,突然就释怀了。
“乐哥儿,你在想什么呢?翁翁与你说的话,你可听见?”
朱景风的思绪被老太爷拉回来,淡淡的回道:“听见了,翁翁说梁王承大位是天时地利的事。”
朱老太爷满意的点点头,“嗯嗯,是这样。所以,乐哥儿,咱们要想法与梁王攀上关系。”
朱景风看着激动不已的老太爷,问道:“翁翁想怎么与梁王攀上关系?”
朱老太爷见朱景风将话问嘴边了,心情更是欣慰,伸出宽厚圆润的手拍拍朱景风的肩,三角眼贼溜溜的盯着他,将兴奋不已的声音压了压。
“乐哥儿,你听翁翁给你说,现目前,咱们攀上梁王的方法有三种。
其一,你阿爹好歹是个侍郎,让他主动与梁王,或者与梁王走得近的人,比如候府的候爷或四爷示好。
当然,翁翁知道,你阿爹想够着梁王有难度,但若用心去接近候爷或吴四爷,还是有机会的。这是方法之一。
其二吗,可由乐哥儿你这里入手。”
朱景风面无表情的插话道:“由孙儿入手?孙儿与梁王几乎没有交情,怎么接近?”
朱老太爷抬手拍了拍扶手,笑嬉嬉的说道:“乐哥儿,你不要急呀,听翁翁将话说完了。
乐哥儿,翁翁告诉过你,有时候,做人做事,咱们不必过于耿直,得懂得迂回。
眼下,你与梁王没有交情是正常的,可眼下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对吧?
你若是想攀梁王的交情,比你阿爹这条道更容易。
当年你科考时,你可是高中一甲榜眼,你若是办些文会什么的,与同为一甲的白启岩,传胪的吴明远一起多聚聚,这就是机会。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处出来的,一来二往的,多走动几回,这份交情,自然就有了,你说是吧?”
朱景风没有摇头否定,也没点头认同,直接问道:“其三呢?”
朱老太爷笑得眼睛眯成缝,说道:“其三吗,是老夫最希望的了。
那个,晴儿现今不是没有议亲吗,若是能让晴儿嫁进梁王府,那咱们与梁王的关系就牢靠了。当然,若是三种方法同时进行,那是最稳妥最有效的。”
朱景风抬头看向朱老太爷,说道:“孙儿听到消息,皇上给梁王赐了婚,是白状元的亲妹子白如月。”
朱老太爷点点头,无所谓的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关系。晴儿就算做不了正妃,能做侧妃也是一样的,反正梁王未来是要登上大位的。
从古至今,哪朝哪代,哪位皇上不是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众多的?不过,王府时的侧妃,往后在宫里,资格也会老很多。晴儿若是在梁王上位前便生下子嗣,地位就更不一样了。
晴儿至小独立,心也大,若是进到梁王府,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正妃侧妃的,不过是眼前的身份,未来会怎么样?谁说得清楚?你说是吧?”
说到这是,朱老太爷想起朱晴与老婆子还被朱景风关在祠堂里,于是说道:“对了,乐哥儿,你怎么一回来便将晴儿与你太婆关进祠堂了?”
朱景风冷笑一声道:“为什么?孙儿回到府里,亲眼看见朱晴打阿娘。我阿娘好端端的,为何会病倒?阿娘服的药渣,我让人去查了,药里有毒。翁翁,你说说朱晴该不该打?”
朱老太爷震惊的睁圆双眼,“什么?晴儿做出这等事来?”
随即,朱老太爷竟然哈哈笑起来,“乐哥儿,你看看,我就说,晴儿是个下得了手的。
这性子,就算进到深宫里,也不会吃亏。
好了,你将晴儿打得不轻,够她痛一阵子了,也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回头,我下令再关她三个月,好好在屋里抄抄经,算是对她处罚了。这事,咱们就算过去了,往后,谁也不要再提了。”
朱景风像看陌生一般看着朱老太爷,“翁翁,朱晴下毒的人,是孙儿的阿娘,也是她叫了十多年的母亲。你说什么?就这么过去了?”
朱老太爷见朱景风不同意他处置,沉下脸来说道:“乐哥儿,老夫明白你心痛你阿娘。
但是,晴儿姓朱,是你的妹妹,她做错了事,你打也打了,心里的气出出就成了,别揪着这事不放。
大丈夫做事,要知道轻重,懂得取舍,要知道把利益最大化,晴儿现在对朱家有利,咱们要懂得保护她。你不能被怒气冲晕了头。嗯!”
朱景风看着魔怔的朱老太爷,试着劝解道:“翁翁,晴儿为了自己的私利,能朝亲人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