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宇眉头皱成一条线,站起身来对孙氏吼道:“你还懂规矩吗?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去去去。”白振宇边说边挥手,满脸的怒火和不耐。
孙氏心里有些怕白振宇,想着刚才青翠告之她的,老爷打算拿雪姐儿办嫁妆的银子来给老太太办丧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孙氏壮着胆,迎上白振宇的目光,一分不让的回道:“老爷这是什么话?妾身是老爷八抬大桥娶回来的太太,是上了白家族谱的三太太,妾身此时说的也是白家子孙的婚姻大事,怎么就没有说话的份了?”
白振宇手指着孙氏,气急败坏的走向她,边走边说:“你真是反了天了,家里男人议事,有你什么事儿!看来,是我平时太纵着你了,才让你这般没有规矩。”
白振新忙站起身,伸手拉住白振宇,出声制止道:“三哥,你这是干吗?闲家里还不够乱吗?”
白振明也站起身来,伸手拉住怒气冲冲的白振宇,劝道:“老三,先坐下,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三弟妹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说话,虽有不对。但她也是为雪姐儿着想。
这样吧,来人,去把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都请过来,大家共同商量,外边的事,让乔氏带着雪姐儿她们照应。”
白振宇瞪了眼孙氏,但也听了二哥和四弟的劝告,坐回到之前的位置上。
不一会,赵氏,王氏,方氏一起来到书房。
白振明站起身来,朝赵群芳谦让道:“大嫂,坐这儿。”
白振明之前坐在白振天的身边。
赵群芳摆摆手,连连说,“二弟,不用客气,我坐这儿就成。”
白振明执意道:“这怎么成?大嫂该坐上首。”
白振新也站起身来:“嗯,二哥说的是,大嫂该坐上首。咱们家早该这样了,一个家族里,长幼尊卑不可缺。”
白振宇跟着点头说道:“大嫂就不用推迟了,赶紧坐下吧。”温声细语,好像之前发怒的人不是他。
孙氏气得脸都绿了,心里暗骂道,只说长幼尊卑,怎么就不说嫡庶有别呢。
这话,孙氏不敢说,小长房是庶子这事,也只有老太太能说,白振天是记在老太太名下的,正经的说来,白振天才是嫡长子。
白振天抬手朝赵群芳招招手,“不用推迟了,赶紧过来坐下,还有许多事要商量呢。一会儿,该有人来吊唁了。”
赵群芳听自家老爷的话,微微颌首,走到白振天的身边坐下。
白振新自觉坐到对面白振宇的下首方,指了指自己的身边,示意方氏坐过来。
孙氏看一眼大家,讪讪的坐到白振宇边上。
白振明等大家坐定后,看着孙氏开口说道:“三弟妹,你可能有误会了,关于雪姐儿的婚期,咱们没有说要变动......”
白振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孙氏急急的抢白道:“那就好,雪姐儿好不容易找到户好人家。
母亲在世时,也是极满意的。雪姐儿在热孝中出阁,母亲定是欢喜的。”
白振宇扭头看眼孙氏,恼火的说道:“你就知道是好人家?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孙氏想要怼回去了,白振明立即伸手阻止道:“你俩先别吵了,雪姐儿的婚期照旧。咱们先商量母亲的后事。”
白振宇与孙氏住口,彼此瞪对方一眼才扭过头去。
孙氏扭过头后,想到办丧礼需要银子,现今天府中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
孙氏生怕白振明说出以丧礼为先,挪了白如雪的嫁妆银子。
抬手抹抹眼角,带着几分哽咽的说道:“母亲走得那般惨烈,想想心都是痛的。
唉,咱们再怎么难过,母亲也走了。现在要紧的,是操办母亲的身后事。
府里的日子原本就艰难,雪姐儿的婚期又在眼前,雪姐儿的嫁妆银子,是万不能动的。”
孙氏的言行让白振新看不过眼,抢在其他人之前说道:“三嫂今儿冒冒失失的撞进来,说了这一大通,主要的目的就是这吧?
你是担心咱们给母亲办丧礼,挪动了雪姐儿的嫁妆银子了?所以才不管不顾的直冲进来!”
孙氏被白振新抢白,没有半分的尴尬,扭头看向白振新,直言反问道:“四弟这话,说得我有多大错似的!你说说,我一个做娘的,操心女儿的婚事有什么错?
我说的不是实情吗?府里的日子艰难,难到不是事实?雪姐儿的婚期又不是今天才议定的,这是年前就定好的事,对吧?”
孙氏的话语急促,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阿娘,你不用再说了,太婆刚刚过世,我的婚期往后推吧。嫁妆先不用办了,先给太婆办丧礼。”白如雪站在门口,一脸平静的说道。
屋里的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站了多久。
孙氏听了女儿的话,立即站起身来,沉着脸说道:“雪姐儿,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跟着你嫂子打理事务吗?大人商量事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