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正在气头上,哪里容许李锦文离开?急急的上前伸手拽住李锦文,“爷,你不能走,咱们得把事情说清了。
爷,你说说,妾身哪里不讲理了?爷,别人冤枉妾身,怎么说妾身,妾身都可以不理会。
可是,爷,你怎么能说妾身不讲理呢,妾身眼里心里都是爷,都是这个家。”
李锦文被冯氏拉得有些恼了,但以他的修养,不至于跟妇人一般见识。
李锦文深吸一口气,极力的压着心里那股想要喷出来又不能喷出来的火,极力隐忍着压低声音道:“可欣,天儿不早了,这会儿都人定时分了,咱们先歇下,好吗?有什么事儿,咱们改日再议,成吗?”
冯氏性子急且执拗,今儿的事,若是没有处理好,她将整宿睡不好。
“事儿没有说清楚,咱们谁也别睡!”冯氏不容置疑的挥着另一只手说道。
门口的方嬷嬷听到屋里的争执声,忙掀帘子进来,惊慌的劝道:“太太,时辰不早了,奴婢让丫头们进来伺候爷和太太洗漱,爷和太太早些歇下吧。”
方嬷嬷的话刚落音,冯氏怒气冲天的瞪向她,“怎么?你是我的管事嬷嬷,跟着我嫁到李府来几年,吃了李府几年的米,你就向着他了?接着你是不是也要嫌我无理取闹了?嗯?”
方嬷嬷脸色变得苍白,结巴着说道:“太、太、太太,奴婢不,不是那个意思。”
冯氏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氏不能朝着李锦文大吼大叫,方嬷嬷此时进来,正好成她的出气筒。
方嬷嬷看眼冯氏,又看眼李锦文,最后索性低下头,歉意的说道:“太太,对不起,奴婢什么意思也没有。奴婢听到屋里有了声,奴婢以为太太唤人进屋伺候,是奴婢听岔了,对不起了!”
冯氏怒目瞪着方嬷嬷,骂道:“给我滚出去,毫无用处的老货。”
方嬷嬷垂着手,低着头退了出去。
李锦文冷眼看着冯氏训斥下人,心里又是一片哀伤,戚戚然的仰头看天,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此生会娶到这么个混不吝?
方嬷嬷退出去后,冯氏扭头看着李锦文,“爷,你说妾身不讲理,妾身哪里不讲理了?”
李锦文看着执拗的冯氏,知道跟这人扯不清,抬手用力一挥,把冯氏拽紧的手挥了开去,沉着脸说道:“够了!你要不睡,你自个坐坐吧,我去睡了。”
说完,李锦文大步踏出屋子,快步离开了晶莹苑。
门口的丫鬟婆子惊愣在李锦文带风的脚步声里,一双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她们陪着小姐嫁过来三年了,第一次见爷生气。
方嬷嬷看着已经踏出院门的李锦文,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好的机会,硬是被小姐给作没了。
暖阁里的冯氏,直到此时,还没有回过神了。
爷朝她发火了?她嫁过来三年,爷待她从来都是温言细语,今儿爷竟然朝她发火了!
冯氏愣愣的看着门口,此时,门外丫鬟谁也不敢上前来。
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看向方嬷嬷,哀求的看着方嬷嬷。
方嬷嬷叹口气,转身往进到屋里,见冯氏还愣愣的站在屋子中央,心痛的叫了声,“小姐,不早了,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冯氏回神来看向方嬷嬷,哭丧着脸说道:“嬷嬷,爷生气了!”
方嬷嬷又叹了一口气,劝道:“小姐,不早了,先洗漱歇下吧。”
冯氏一脸不可理喻看着方嬷嬷,皱着眉头说道:“我的话,嬷嬷没有听到吗?爷生气了,他朝我发火了!爷,他凭什么朝我发火?我从归家以来,满心满眼都是爷,都是这个家,爷还朝我发火。”
冯氏边说边哭,转眼间,也是泪流满面。
方嬷嬷上前扶着冯氏坐到软榻上,寻一张帕子捏在手里,心痛的为冯氏拭泪,柔声的安慰道:“小姐呀,别哭了。爷今儿才回到京城,一路上舟车劳顿,多累呀。
回到府里,又陪着夫人、老夫人、老爷他们说了这许久的话,爷定是乏了。小姐归家这些年,爷何时对小姐说过重话呀?小姐不用多想,爷只是累了。”
冯氏在方嬷嬷的安抚声中,情绪平复了不少。
方嬷嬷见冯氏不像之前那般激动了,才缓缓的说道:“小姐,夫人常说,姑娘家,出阁了,跟在娘家时就不一样。
在娘家,不管小姐多大,在老爷夫人眼里都是孩子。
可是,小姐,出阁后,再没有人把小姐当成孩子了,小姐的一言一行,都要三思。爷是小姐的天,小姐要知道爷喜恶,爷的禁忌呀。”
冯氏抬头看向方嬷嬷,责问道:“嬷嬷话里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把爷成天?我做的事情,哪一样不是为了他?”
方嬷嬷见冯氏听不进,心里又是声叹息,低下头,避开冯氏的目光,低声说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小姐,奴婢是小姐的奶嬷嬷,奴婢一生都盼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