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文领着人出巡,自己带队打头阵,先后分了十组了,每一组到一个镇子呆上三五天,盯着地方做修缮工作。
那些地方管事的,以为李锦文的人走了,刚把人撤下来,第二组的巡查人员就到了,管事的被抓个正着,直接被丢大牢,知县跟着被问责。
第二拨人走后,知县没敢立即撤人手,多盯了两天,就迎上了第三拨的巡查人员,知县没敢再撤人手。
前前后后十来拨人,每一拨盯三五天,沿河去,再沿河回,每拨盯了十天,这一盯,几个月便过去,沿途该修缮的都修得差不多了。”
晋王听完钟江涛的话,问道:“之前安插的人都被清出来了?”
钟江涛点点头,“安置下去的十二人,清出了十人。不过没有审出什么,那些人当晚就自尽了。”
晋王的手紧了紧,早在八年前,他被父皇点了协理工部,便发现这块肥肉。
从那时起,他便在沿途安插人手,把银子卷到自己的囊中。
去年,晋王从钦天监那里得知,今年将是灾年,他才把这事荐到太子头上,只望着十年不曾修缮的河流,在灾年出点状况,把这锅摔到太子头上,顺带把工部尚书李树青拔了......
钟江涛喝口茶接着道:“王爷,在下一路跟过去,感觉有股子助力在暗中助李锦文,否则,李锦文不会这般顺利。”
晋王神情严肃的看向钟先生,“哦?查了吗?什么人?”
钟江涛摇头道:“查了,只是没有查到,咱们插进去的人有七|八年了。李树青在工部这些年都不曾察觉,单凭李锦文自己,定是动不了咱们的人,这些人被揪出来,定是有人助李锦文。我们得当心了!”
晋王皱着眉头问道:“会是什么人?老三的人?老三为什么要帮他?”
钟江涛若有所思的答道:“现在还看不清,三爷助他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不大。若是三爷有想法,这么大好的机会,他的目标应该跟王爷一致,先把太子拉下来,他才有机会。”
晋王身子往后靠了靠,眯着眼道:“不是老三,那会是谁?那是老四?不对,老四去年才封王,目前,他还没有这个实力。难道是父皇?”
晋王说到这里,一双眼睛惊恐的盯着钟先生。
钟先生也是一愣,立即坐直了身子,只觉得后背冒起一层凉意,惊恐的看向晋王。
低声回道:“王爷,你有直觉?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对王爷,说话有什么警示吗?”
晋王闭上眼想了想,“定是父皇!昨日宫宴时,父皇说老三身子没有痊愈,让老三最近不用上朝,任事不用管,好生在府里养身子。
父皇说的时候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尽是警告。
老三那边,父皇可能有察觉了,让他们全沉下去了,暂时别动。”
钟先生紧张的追问道:“还有别的吗?”
晋王想了想,“对了,定是父皇,前日早朝时,父皇说到春耕之事,接着说到河道修缮之事,父皇也瞪了我两眼。
说什么胸怀天下,心要系百姓,春耕是大事,钦天监的测出今年春上的雨水多。沿河的防灾是今年春上的重中之重。”
晋王越说,越觉得皇上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钟先生的心也是越听越沉,但还是宽慰道:“皇上说的是实情,但不一定知道咱们做的事。
那十人虽然被清出来了,当天晚上就自尽了,直接断了线索,查不到王爷头上来。”
晋王想想也是,稍稍心安些。“先生看,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钟先生想想道:“王爷,咱们谋的是大事,谋大事者,最忌莽撞冲动。此刻,咱们得静下来,先看看朝局,再做部署。”
晋王看看钟江涛,转头看看秦风阳。
秦风阳见晋王看向他,跟着点点头,他刚才听了二人的对话,吓得一点主意也没有。
心里一直想着,若是皇上知道他们所做之事,秦家怕是要被抄了。
秦风阳跟着点头道:“钟先生说得是,咱们谋的是大事,遇到事儿,最该沉静下来。眼下最关键的是春闱,三年前的春闱没有录人,这一场,皇上一定会扩录。”
钟江涛点点头,“嗯,风阳说的是,眼下最关键的是春闱,今年京城世家子弟里下场的人,有多少是咱们的人?做了统计吗?哪些人将参加这一科?”
晋王看向秦风阳,秦风阳立即回道:“晋王妃的弟弟朱景风,威远伯府的赵世铭,荣远伯府的秦风平,白启文,王侍郎的大公子王德志,郑侍郎的大公子郑致远,这六人都会参加这一科考试,其中景风最为出众,年前秋闱,景风是江南道的解元。”
钟江涛脸上露出喜色,“哦!王妃弟弟这么出色!王爷,可喜可贺,若是景风能考个一甲出来,在这科士子里的带动不会小,接下来给王爷带来的助力相当大。”
晋王脸上没有半分喜色,钟江涛诧异的看看晋王,再看看秦风阳,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