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傲摔在地上被人跺得稀烂。
郑英被人直接堵住了嘴。他狼狈地被压跪在地上,怎么都挣不起身。
“人抓着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划破竹林外短暂的喧嚣。徐妈妈一听这声音,心下猛地一沉,面色剧变,快步朝这边走来。
“大奶奶,您怎来了?”徐妈妈匆匆朝她行礼,惊疑不定去瞧郑英身后,家丁从人们自揪了郑英出来,就再没进过林子。丰钰若在,指不定就躲在里头如何狼狈……
“这边乱七八糟连个守门的都不在,若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闯进去惊了太太们怎办?”丰大奶奶协助理家,发威时气势不容小觑,指着地上地郑英道:“你是何人?谁叫你来我们家内院乱走?”
郑英是来与长辈见礼,换句话说,是来给丰家太太们替丰钰相看的,原该磕了头就退出去,身边也该跟着引路的小厮或婢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落单在园中乱晃。
徐妈妈急得满头汗,想替郑英说句话,她才张开嘴,喊一声“大奶奶”,就见丰大奶奶忽然蹙紧了眉头,凌厉的视线越过她,朝她身后看去。
“二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丰媛带小莲匆匆过来,原想悄悄看出好戏,结果一出现就见家丁七手八脚齐上把林子里的人扯了出来。她与徐妈妈一样,都盼着接着被扯出的就是丰钰,可还没等大伙儿再进去抓人,她大堂嫂周氏就来了。丰媛何尝不急,怪徐妈妈嘴拙,怎还不把丰钰在此的消息透出去,借周氏的手料理干净了事?
周氏出言一询,丰媛反不好答了。她来做什么?她和她娘说要回房描花样子,转头她就来了这里。丰大太太就在席上,听得真真切切的,回头知道两头说辞有出入可不疑心?
丰媛支支吾吾:“我……我来找姐姐……”
这也是无法之法。自己摘不干净也罢,却不能叫那人侥幸逃了!
“你姐姐?”
丰媛上前一步,紧张地挽住徐妈妈的手臂,“……是,大嫂子,适才我听人说瞧见姐姐在小竹园,我等她一起绣花,等得不耐烦便过来寻她……”
徐妈妈面色数次变换,这会子总算定下心神。她暗中捏了捏丰媛的胳膊,笑着道:“是了,我和我们二姑娘一并过来,正要接大姑娘回去呢,奶奶怎么带了人来,还把郑公子绑了?”
说着低下头去,歉意地扶起那地上的人道:“对不住郑公子,这起子小的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委屈了公子。刚才您在林子里,可遇着我们大姑娘?她往哪边去了?”这么多人在这儿,丰钰根本不可能从林子里溜走,但凡有点儿声响,这些人哪能发现不了?
徐妈妈一面说,一面靠近林子,朝里头笑嚷道:“姑娘,出来吧,大奶奶是自家人,有什么害臊的?”
刚从林子里拎出一名外男,却说丰钰还在里头躲着,又提什么害不害臊的,这是当着人坐实了丰钰与人有私。
周氏面容微冷,唇角扯了一扯,轻嗤道:“你们确定大妹妹此刻在里头?”
徐妈妈微笑道:“便不在里头,也必在左近。”瞧向那一脸气恼被堵住嘴有苦难言的郑英,“郑公子,您适才确实见着了我们姑娘吧?”
郑英嘴里被堵的布被徐妈妈拽掉,终于能够发声,他眉目阴狠,沉沉瞪了一遍那几个绑他的人。接着目光移向周氏,“怎地,兴师问罪?要不要过了官府,审一审我偷了你们什么?你们姓丰的说来也是大官之府,就这样待客?”
徐妈妈听他说些没相干的,连忙凑来与他挤眉弄眼:“好公子,您先别气,我们大姑娘呢?您请她出来可好?”
她却忘了,郑英本就是被她儿子用谎言蒙骗而来的,本就和她不是一条心的。他什么都好儿都没捞到,凭什么白白惹一身腥?只抓住丰府的待客之道吵个没完。
徐妈妈急得不行,索性自己溜进那林子去喊丰钰。
“大姑娘,您别躲了,老奴知道您在这儿,出来把话说明白了,也好还人家郑公子一个公道。好好儿的公子哥,给当成了贼抓,人怎能不气呢?”
“徐妈妈,您喊我?”
东府院内,丰钰手捧一叠洒金笺,缓步自后遥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