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婆婆的最忌讳什么?最忌讳儿子站在儿媳妇那一边,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一般这种情况下,别看丈夫是在帮着媳妇,却不会对媳妇的处境有任何帮助,只会让媳妇的日子更加难过。
陆拥军还是太年轻,不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两个女人的战争,处在中间的那个人只能做调和剂、润滑油,不能偏帮一方,不然这日了就没法过了。
就如此刻,本来找不到茬口只能自己郁闷的闫氏,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指着陆拥军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谁家男的这样抱着孩子?你要不要围个围裙到锅屋里做饭去?你媳妇怀个娃又不是揣个金疙瘩,就什么都不能干了,我白生了你啊……,白把你养这么大,养大了你就跟着何家当上门女婿去啦……,一点也不听你娘的话,净听人家挑拨,向着人家,我让你媳妇把我气成这样,你还得偏帮着她,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小时候我就该把你摁尿罐里溺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做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边还能有余力上手打陆拥军几下。
陆拥军躲了几下,闫氏的巴掌落在他后背上。
其实也不疼,陆拥军就当是挠痒痒了,不想跟她较真。
他抱着的糖果被奶奶撒泼的样子吓得哇哇哭。
糖果年龄尚小,不像糖球似的,能跟着其他孩子出去勤工俭学了,人家不带他玩,他只能让大人带着。
平日都是送到保育班的。大概也是被何小西晕倒吓着了,哭着不愿意去,就被留在家里。
陆拥军怕他影响何小西修养,就自己带着他。这会陆拥军带孩子也被闫氏拿来当借口攻击何小西。
何小西因为昨日发现的事情真相,爱屋及乌,对闫氏的容忍度比平日要高。听着她指桑骂槐也不当回事。
闫氏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她骂两句也没人会把她的话当真。
看到糖果哭了,何小西伸手要接过来。
站在她旁边的柳氏赶紧先于她接过去。“我来,我来,你坐那边歇着吧。”竟是没有一个人把闫氏当回事。
闫氏骂了半天,被大家漠视了一个彻底,除了把自己气着了。
就连糖果,被柳氏抱到一旁哄了一会,也发出咯咯的笑声。
闫氏要疯了。有些人是大家都不跟他吵,自己一会就冷静了;有些人正相反,没人理会火气反而会越飙越高。
闫氏以前是前者,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的缘故,变成后者了。
事后何小西分析,也可能是儿子有能耐了,在外头被人捧得有些膨胀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受不了别人的违逆,一碰就爆炸。
闫氏的威严受到挑衅,怒火中烧,奈何不了自己儿子,返身就要抬手给何小西一巴掌。
闫氏:“我好好的儿子,都让媳妇给挑唆坏了。”
陆拥军一把抓住他老娘的手腕:“够了,闹什么闹?”陆拥军的脸板得像扑克牌上的老K,让闫氏也心头一颤。
闫氏清晰的感觉到了,她这个小儿子出去当了几年兵,已经不是当初她熟悉的那个惫赖的小子了。此时身上有股肃杀之气。
尤其是攥着她的胳膊的手,铁钳子一样。
何小西怕他们母子之间矛盾激化。对老人动手毕竟说出去不好听。赶紧劝道:“拥军哥,把娘放开,有话好好说。”
闫氏一点都不领何小西劝说的情,反而对何小西怒目而视。觉得何小西是充好人。
脾气渐长的闫氏比以前更难缠了。
何小西:我真是吃饱了撑着了,就不该对她忍让。
何小西决定了,以后对陆拥军好归对陆拥军好,对闫氏还是照着以前的原则来吧!这人就不识劝,越劝越来劲。
陆拥军识劝,把闫氏拉到离何小西远点的地方就把她放开了。他的本意也只是保证不让她碰到何小西,并没有打算对他娘怎么样。
“娘,我今天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得罪你了?”何小西问闫氏。
既然已经决定就按以前相处的方式对待闫氏,何小西决定就从此刻开始。
“拥军哥,我今天什么话都没跟娘说,她说话的时候我就嗯了两声,就得罪她了?就这么不依不饶又是骂又是要打?不行,回头我得让大哥和大嫂来评评理,再不行我就去找大伯和大伯娘。”
何小西: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马氏马上接道:“怎么着?我们家闺女还怀着娃呢,就这么受欺负,你们家得给我们个说法,当我们娘家没人怎么地?”
马氏把大腿拍的啪啪作响,拎着闫氏就要去陆家讨说法。
闫氏这会心虚了。真到了陆爱国和大伯娘跟前,任她再是三寸不烂之舌,能把黑的描白了,他们也只会相信何小西不会相信她。
她在陆家人面前,信用早八百年前就破产了。她说的话即便是真的,也没有何小西说的假话好使。
她哪里敢去让大家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