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到煤城,虽然是火车尚未提速,但架不住路程近。单趟车程也就两个多小时。说话间就到了。
出了站台,何小西派来接陆拥军的骡车已经到了。
看到陆拥军的一身军装出现,王老泉摇着胳膊喊他:“陆拥军,这里。”
现成的骡车,陆拥军决定把佟岳驰他们送到市局去,他再回家。
老武见到陆拥军,对他说:“回来啦?你来得正好,这点东西你捎回去。”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网兜。往兜里装着两听奶粉和几盒罐头。
陆拥军靠猜的也基本就能确定,这就是南城那些让何小西监视褚凤雏的人送来的。
陆拥军也不是迂腐的人,拿南城肖家的东西拿得心安理得。接过来拎着跟佟岳驰他们告辞。坐着骡车回到水洞村。
河对岸的水稻田里,稻子已经收割完了。接茬种的麦子绿油油的。
一路上看着暮气沉沉的城市,到了水洞村仿佛重获青春。陆拥军的心情都莫名好了许多。
水洞村的山上,绿植都比其它地方的多。所以陆拥军觉得水洞村比其它地方有活力也正常。
陆拥军回到家,没看到他们家的两个糖,问何小西:糖球和糖果呢?”
何小西嘟着嘴:男人就是不可靠,有了孩子,媳妇就可以扔了。
陆拥军贼眉鼠眼的往外看了看。光顾着往外查看了,查看完了还把大门吱呀给关上了。
所以也没有察觉何小西正在吃两个孩子的醋。
陆拥军把门关上,回身咧着一口大白牙:“他们都不在啊?”
语气和表情,像极了准备偷吃独食的闫氏。听得何小西眼皮直跳。
何小西直到被他抱着,啃的嘴唇红肿,才后知后觉的反过醒来:大白天关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拥军正抱着何小西舍不得撒手呢,他们家的大门被人从外头拍得砰砰作响。
“村长,快开门,出事了。”
陆拥军赶紧放开何小西。何小西整理着头发和衣服,陆拥军过去开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陆拥军问来人。
“豆棵让人给打了。”来人回答。“有人来偷菜,让豆棵发现了,他们就把豆棵打伤了,他媳妇给他送饭,才把那些人吓跑了。”
那些人估计是想趁着中午大田里人少偷点东西。
“往哪跑的?派人去追了吗?豆棵伤的怎么样?”何小西问。
“已经把豆棵送褚大夫的医务室了。”
“那两人往东山上跑了,三哥带人去追了。”他说的三哥指得是陆友江。
这个时节,正是严冬刚刚开始。附近的一些村庄,因为粮仓里没有粮食,大食堂已经名存实亡。
每天只能给村民们提供三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
大家就各显神通搞吃的。有些人就铤而走险搞些歪门邪道。
何小西他们到了医务室。
“都是外伤,看着严重,不过没有大碍。”褚凤雏说。
豆棵没事,何小西就放心了。
带着陆拥军往东山上跑过去。如果让她把那些人逮到,一定也把他们打一顿。让他们尝尝被打的滋味。
对于偷菜的人,何小西已经十分宽容了。顶多是把人吓唬走就算。没想到这些偷菜的比看守的还嚣张,居然敢打人。
这已经不是偷了,性质已经变成抢。对于这样的人何小西不会再一味的姑息。
陆友江带人追过去的时候,偷菜的两个人已经跑得不见了踪迹。
在山道上搜寻了一会,实在找不到人,陆友江只好带着人返回村里。
陆友江他们离开后不久,就有人从一处凹陷处站起身。那人拂开身上的伪装物,对旁边说:“出来吧,人都走了。”
这人正是潜入到煤城的遁地鼠。
另外两个人也站起来,对着遁地鼠拱手道谢:“这位哥哥,谢谢了。”“谢谢。”
这二人也不是生人。正是李家庄村的李小斗,和那个下放户赵武。
这二人不打不相识,臭味相投。因着去年冬天偷红薯那件事,搅和到一起去了。整天勾结在一起偷鸡摸狗。
他们这些天听到来水洞村偷菜的人回去说,水洞村有一块菜花正开始成熟了,马上就能采收。
冬季的大田里,除了萝卜就是白菜。
他们二人偷菜不是为着果腹的,是偷了去黑市上出售。萝卜和白菜的价格,哪里能跟菜花比?
晚上偷不着。水洞村的护青队看的太严实了,根本没法得手。
只能趁着中午田里干活的人都回村里吃饭了,下手去偷。
结果大田里居然还有个傻子,傻不拉几的不知道去吃饭。
他们就想吓唬傻子一下,把他吓唬走。
结果傻子实在太傻,吓唬不走。他们只能出手把人打跑。
谁知道傻子被打得鬼哭狼嚎的也不走。还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