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就是往那上头想了也是该想。何滨那样无事献殷勤,怎么能不让别人多想?别说莲花这个当事人,他们这些旁观者都想多了。
何小西觉得,她去了以后说什么都不对。说了好像人家姑娘上赶着似的。
何小西在心里骂何滨:殷勤能瞎献的吗?搞得现在大家都难堪,人家就是烧灶,也不会趁你这个破冷灶。
好像自己也是帮凶之一。当日也跟着瞎起哄来着。何小西恨得咬牙。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这种行为不是在害人家姑娘嘛?
何小西冷静下来,这事只能冷处理,不能去找人家姑娘说。只能把何滨调离那里,尽量别跟人家姑娘见面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前头有人说话。
“我刚刚问了,这里确实来了个大夫,给河工看病不要钱,你跟我去看看。”一位年轻点的男子,拉着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咱们又不是人家工地上的人,我不去了吧,别浪费钱了。”中年人犹豫不决。如今的人就是这样,生病全靠熬。
“要钱咱再回去。”年轻人拽着他,“你的腰疼了好多天了,再不看别烙下病根。”
两人看打扮,也是哪个河工工地上的民工。这是听到消息过来看病的。何小西注意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背影也很熟悉。何小西前世今生认识的人太多了。把记忆调出来,仅凭背影也认不出他们是谁。
何小西,快走几步,走到他们跟前,看过去,还真的是熟人。“楚大叔。”不是六里铺的楚大叔,又是哪位?
“你在这里啊?”突然出现的何小西,让楚大叔茫然失措。四下看了看,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谁?她还好吗?”
为了瞒住秘密,他是打算着今生都不与何小西这些人再相见。家里孩子娘再闹腾,他都没有打算带人去看看大妞。
有些时候,再不相见才是最好的保护。
“好,都好着呢,你们这是来看病的吧,我带你们过去。”何小西说。
何小西让人在河神庙的旁边给褚凤雏搭了个棚子,这些天褚凤雏就在那里义诊。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他们能力所及,帮一下其他人没有什么。
“那个,我们……没带钱。”楚大叔十分窘迫的说。
哪里是没带钱,是根本没有钱。他们那里地少人多,都是靠扛活挣钱养家。前阵子孩子娘又跑丢了两次,跑得不是平日她去的地方。
一家人都只顾着找人了,也没顾上挣钱。一直在吃老本。现在他们又出来河工工地好几个月,没法挣钱。就没有带钱过来,把钱留给家里过日子用。
好在人虽然在外流浪些日子,但最终都找到了。日子拮据点就拮据点吧,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有盼头。
“不要钱,大夫是自己家的人。”何小西笑道。
到了临时搭建的诊室,看到周围围了十几个病患。
看到何小西,褚凤雏打招呼:“来啦?”
何小西点点头答应了一声。不耽误他给病患诊治。
因为褚凤雏在这里义诊已经几天了,重症的民工早已闻讯过来治疗过了。今天来的,要么是来复诊的,要么是小伤小患。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
何小西扶着楚大叔坐过去。褚凤雏问:“怎么啦?腰疼吗?”他也看出来楚大叔走路姿势别扭。
“前些天背石头的时候把腰扭了一下,我就猜心过几天就好了,现在好像越来越疼了。”对着大夫,楚大叔才说了实话。
这些天楚大叔一直骗他儿子,说已经不怎么疼了。
“爹……。”楚贵只叫了一声爹,声音就哽咽了。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父亲,从来就是一座沉默的山。
即使他如今孩子也都能打酱油了,父亲依旧是他心里的支撑。这世上最深沉的爱,就是父亲的隐忍。
是只有一个煎饼的时候,爹掰了大半个给他,然后说:“吃吧,爹不饿。”
是娘走丢了,几昼夜不眠不休的寻找。告诉他:“趁着时间短,你娘还走不远,等走远了就更难找了。”
……
看着他爹全白了的头发,楚贵背转身抹了一下眼泪。
褚凤雏给楚大叔做了检查。因为扭伤之后没有接受治疗,也没有好好修养,楚大叔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褚凤雏给楚大叔进行了按摩矫正和针灸治疗。叮嘱他:“你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再劳累了。”
楚大叔留在水洞村驻地这边接受治疗。褚凤雏原本预定回去的计划就被打乱了,不得不多留下来一些时间。
何小西给楚大叔父子打了饭送过去。“谢谢。”楚贵站起来拘谨的接过饭菜。两家的关系他不太清楚,平白受人照顾于心难安。
“婶子还好吧?”何小西问楚大叔。
“还行。”楚大叔回答。不善言辞的沉默下来。
“大叔就住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