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眸看过去,进来的是陆厚诚老爷子。何小西赶紧起身,把坐着的凳子让给老爷子。自己又去搬了一把坐下来。
“塘泥肥地啊,费点力气拉回来,顶得上粪肥了。”老爷子坐下以后感慨着。
种地是庄稼人的本分。一般老人家都懂得,怎样种出来的庄稼更好。
陆厚诚家的兄弟在外头的多。他作为老大,要留家守业,侍奉长辈。所以没有出去闯荡。留在祖籍地务农。
虽然家里富裕,但是以前也是亲力亲为,事事当先。所以说起种地的话题,一套一套的十分精通。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何小西又固执的坚持。陆爱国只能顺从。“我去安排人,通知一下,让有车的人家把日子空出来。”
“我去跟乡里说一下,让把塘泥给咱们留着。”何小西说着就走了出去。说是跟乡里说,实际是跟老武说。
老武给他们交代的任务,这事就该着落到他的身上。何小西跟着老武一起去的乡里和县里。
顺便去集上买东西,准备后天何大毛结婚要用的肉菜。
“妹子,你嫂子她娘家咱们还要不要请?”何大毛在前头赶着大车,回头问何小西。
何小西在心里叹口气。遇到不好的亲戚,不来往吧,人家说你薄情寡义;来往吧,自己心里不舒坦。
春草的娘家朱家就是这样的亲戚。不请他们吧,不合适。请来了,估计得闹事。何小西已经可以预见到,朱家这次非得闹事不可。
就跟何小西判断的一样。那伙帮闲的没有在何泥墩家身上,榨出来那一千块钱,最后就盯上了朱家。
朱家被那帮人逼迫着,一刀一刀出了点血。于是他们就想到祸水东引,把那帮人引到何家这边来。
何家这边不是吃素的。又有老武帮衬着,托人给那些人递了话。最终,因着老武的关系,朱家没有像其他沾上这些帮闲的人家那么凄惨。
朱家沾了何家的光,可依然人心不足。认为何家没有尽力相帮。真有心就该保着他们不受一点损失。攒了一肚子气呢。
“还是请吧,这样的亲戚,不请落人话柄,他们家不知足、不知理是他们家的事,咱们得把礼数做足。”何小西嘱咐何大毛。
“你安排几个人,一人盯着他们家一口人,想闹事的直接摁倒,堵上嘴关起来。大好的日子,不能让他们给搅和了,
过完正日子给他们点好处,赔个礼。”何小西的话,听得老武摇头苦笑。这种事情,也就这两人能做出来。
“唉,好嘞妹子,我知道了。”何大毛本来就这么打算的。现在得到何小西的支持,别提多恣了。甩一下鞭子,让马车跑起来。
先去的乡里,何小西他们得跟乡里说一下。如果县里这事协调不好,把乡里这段河道先拿下也行。
“咱们这里离挖河的工地,可是二三十里地,你们去拉……,”顾乡长觉得工程量太大了,有些不可思议。
“乡上只要把塘泥给我们村找个地方先堆着就行,运输的事情我们村自己来。”何小西说,“我们组织村里剩下的人手去拉。”
顾乡长觉得不管成不成,总是好事,要支持:“行,我给你们安排好这事。”
何小西他们还去找了靳大姐。何大毛的人生大事,家里人肯定要聚齐。何小西他们这是来提前给靳大姐打一声招呼,下午过来的时候要把大妞接回去。
“大毛要娶媳妇啦,好,娶了媳妇就得好好过日子了。”靳大姐说。主要是何大毛不过日子的名声在外,谁听说他要娶媳妇了,都得嘱咐两句。
对于水洞村拉塘泥的事,县里的态度就要暧昧一些。主要是邻近挖河工地的几个乡,他们路途比水洞村要近。
出来的溏泥如果水洞村拉,人家看到肯定也得有想拉的。而且那么多塘泥起出来,只给水洞村一家,不患寡患不均,只怕大家都要有意见。
“这样吧,我们组织各大队到专门的地方堆放塘泥,哪个村需要,哪个村子自行去拉,谁拉多少就得多少,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林县长说。
何小西想想,领导也有领导的难处。得各方面都均衡,不能偏心他们一家。点头同意:“行,这样安排就挺好。”
对于何小西的顾全大局,林县长很欣慰。
“妹子,这样的话咱们可抢不过人家附近的村子啊!”何大毛很是担心。
“乡长只说谁拉的是谁的,又没规定咱必须得拉回家才算咱们的。”何小西狡黠一笑。他们完全可以找一块空地堆放,然后再往家倒腾。
“噢……,是啊。”何大毛恍然大悟。
“走了,抓紧回去快点。”何小西催促。回去以后得让陆爱国派人,到那附近去打探一下。找找有没有适合堆放的空地,抢占先机。
这样也好。没人抢的话,不知道珍惜。有人竞争,村里人才有紧迫感。干起活来才不用催促。
猪肉不用在集市上买。他们找的杀猪匠,在杀猪匠家里预定的一头整猪。用不完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