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招娣过来送杨文远大姨过河。何小西忙殷勤的让何大毛把船摇回去:“快回去接上她们再走。”
接上何招娣她们,船才重新往对岸摇过去。
虽然不过是早几分钟晚几分钟的事情,给人的感觉却好太多了。
大家都抵制特权阶级那是因为享受特权的是别人,如果改成享受特权的是自己的话就立马不抵制了。
何小西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问何招娣:“你们家来亲戚了?”又问杨文远大姨:“婶子,怎么不住些日子再走啊?”
杨文远大姨笑呵呵的回答:“不地了家里离不开人。”
杨文远大姨被奉承的乐呵呵的走了。
跟后世一些人打的的时候喜欢跟出租车司机聊天一样,都是因为路途上太无聊了。
现在的牵驴人和黄包车车夫就跟后世的出租车司机是一样的角色。所以大多数人也喜欢边走路边跟牵驴人聊天。
杨文远大姨就属于喜欢聊天那一波的。两个多小时的路途,她跟牵驴人聊了一百二十多分钟。
一切照着何小西预计的那样,双方的话题就围着何招娣家的事情展开的。
这位可比上次那位嘴碎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往外跑。
只是到底还记得何小西送的那一罐子稀汤面鱼的一饭之恩嘴下留德,没说何招娣的坏话。
说到热闹的时候刹不住了,牵驴人:“这家老太婆不行啊,大姐你是没听到他们村的人怎么说他们家的。你们怎么想起来跟这家人家做亲?”
边说还边啧啧摇头。
想起来不能做坏人姻缘“扒豁子”的缺德事赶紧又往回描补:“不过这家人家的闺女听说还挺好的,要是只认个人,这门亲其实也能做,呵呵,也能做。”
杨文远大姨可不就是冲着何招娣这个人给说的这门亲么?闻言道:“大兄弟啊,还真让你说着了,
我们可不就是冲着他们家闺女那个人才想做这门亲的,那姑娘的爹娘看着也是不错的人。”
牵驴人一肚子话搁心里不说难受似的,意思(考虑)再三还是没忍住:“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说出去是你说的啊。”
杨文远大姨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事啊?”
牵驴人神神叨叨的左右看看神神秘秘道:“我听说他们家克扣闺女的聘礼,光身子嫁闺女。”
这路上虽然人来人往的,但是都是赶路的人谁认识谁啊。
这人左右看看不过就是一种习惯,营造一种神秘气氛,显示他的话特别具有震撼性。
“光身子”也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并不是真的不穿衣服。而是指出嫁没有陪嫁,不穿喜服。
杨文远大姨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问:“真的?”
牵驴人得意:“当然真的,我骗你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杨文远大姨陷入沉思。
何家的砖坯干了,可以开始动工垒了。还是柳大叔带着儿孙们加上陆家三个房头的人帮忙干活。
搭好架子擎往上垒泥胚,人又多干得飞一般快。只两三天工夫就干到可以上梁了。
盖房子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上梁。必须选个黄道吉日才能上梁。不仅日子有讲究时辰也有讲究。还专门有上梁的一套程序。
上梁的前一日下午,何小西就和何招娣还有陆大妹相约去赶集。采购上梁需要的东西。
陆友财现如今是何小西的御用车夫,出行必备神器。
新居工地那里就等着明日上梁呢,活计都停下来了。
狗黑也想搭个顺风车,陆友财拿白眼翻他。全然不顾他是半个主家和送何小东进城去看伤时候跟狗黑处出来的革命友谊。
狗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他,就觉得友谊的小船太不牢靠了,说翻就翻。
何小西无奈望天,说:“搭个车罢了,用得着这样拿制(为难)人吗?”
何小西不讲情还好,一讲情,陆友财更来劲了。赶着驴车径直走了。
何小西也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神经病。赶紧喊他:“哎,别动(慌)走,招娣和大妹还没来呢!”
陆友财木着脸回道:“我到河边去等你,你们到那去吧。”说完赌气一样走了。
何小西有些傻了,这人不仅喊了不回来,还越走越远,想造反?
何小西也不管他了,走吧,不惯你这毛病,想走就走。
实际陆友财就等着她再劝劝自己呢。用句现代的话讲就是,小样就是矫情。等着人哄哄就放下架子回来了。
谁知道何小西喊了一句以后见他不理,干脆撒手不管他了。他自己也没有脸面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往河岸去了。
虽然走了,但是心里那个纠结劲儿,抓心挠肺的。
心底两个小人儿在打架,小黑陆友财踹了小白陆友财一脚:让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没人劝你了,看你怎么回去。
小白陆友财委屈的滴答着眼泪:我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