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波澜不惊的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剑,朝远处看去,禁卫军正朝竹院赶来,她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看着带着面带黑巾的男人,不慌不忙的说:“这个时候杀我,是最愚蠢决定。” 男人冷凝着傲君,赤红的眸子微微一眯。 怎么会是她? “不要耍花招。”锋利的剑刃贴在傲君的脖子上,男子面无表情的冷声道:“后退。” 傲君后退一步,给男人让了一个位置。 男人从窗子上一跃,跳进了房间,把窗子带上。 傲君转而,朝自己的床榻走去。 “别动。”男子双眼杀气腾腾的瞪着傲君,“你想干什么?” 傲君秀眉微微一蹙,瞟了一眼他受伤流血的手,“你身上的血气太重,如果,再不及时包扎处理,就算你在我这里藏起来,禁卫军搜查过来,也能闻出你身上浓重的血气。除非,你想死在皇宫。” 男子不发一言,眯着嗜血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傲君,像是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傲君耸了耸肩膀,不咸不淡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男人刷地一下,收回架在傲君脖子上的长剑,手掌看似不经意的在腰间旋了半圈,一把泛着杀气寒光的软剑藏在了腰间带束的夹层里。 傲君点燃一只烛火,让男子坐下。 男子迅速吹灭烛火,一把扣住傲君的手腕,眼中杀气:“你想引他们来。” 傲君蹙眉:“我这里,没有止血包扎伤口的药布。现在要止住你伤口的血,盖住这房子里的血气,就要靠它。” 男子眉心深锁,对傲君的话半信半疑。 傲君挥他开的手,一边点蜡烛,一边冷声道:“把伤口露出来。快。” 禁卫军已经进了竹院,脚步声朝她们这里靠近。 男子别无选择,快速把衣袖上捋,露出受伤臂膀。 “会有点疼。忍住。”傲君侧燃蜡烛两侧,融化的烛蜡一滴一滴的滴在男人受伤流血的臂膀上。那种伤上重伤的疼,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 男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很快,伤口处滴上一层层烛蜡,慢慢的止住鲜血,凝成一片。 傲君从男人的身上撕下一块黑布,动作迅速而简便的在男人的伤口上做了包扎。 “四处,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道千钧威压的凌厉声。 “大统领。那间房间的灯还亮着,里面住着柳贵妃的侄女。”一个禁卫军的请示道。 只听被唤成大统领的人,一道厉声:“就是柳贵妃的宫殿,也不能放过寸毫,搜。” “是。”脚步凌近,傲君四下环顾,无处可躲,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迅速滚到床榻上,掀开被子盖在男人的身上,把她从藏书楼借来的医书,一股脑的全抱来堆到床上,压在了男人的身上,脱掉外袍,只着一件里衣,倚靠在床上翻开着医书。 刚做好这一切,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一批禁卫军闯了进来。 “啊……” 受惊的傲君吓的尖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医书,连忙扯着被子朝自己的身上盖去。 闯进房间的禁卫军们,听到傲君的尖叫声,再看到傲君衣衫不整的扯着被子,遮掩自己的身子,不由难堪转身。 带队的禁卫军队长,傲君认识,正是宗政皇之前派去相府保护车海谦的李队长。 李队长自然也是认识傲君的。 看到傲君受惊,脸色煞白,连忙扭开头,“车姑娘,有刺客逃入这月缨宫,在下职责所在,全冒犯之处,还请谅解,来人给我搜。” “是。”禁卫军领命,立刻四处搜寻。 傲君一边扯着被褥往身上裹,一边朝床榻的角落后退,惊恐未定的看着李槐说:“你说什么?有刺客闯入月缨宫?” 李槐说:“是的。为了姑娘的人身安全。姑娘看到什么,都要如实道来。” 说罢,李槐的视线,落在傲君床榻内侧的医书上,眼底闪过丝疑惑,朝锦榻走来。 傲君面上大惊,“那姑姑岂不是有危险……” 她神情焦急的,顾不得其他,把被褥朝榻里掀去,便要起身,去看望柳贵妃。 这一掀被子,露出胸口一片雪白和玲珑曼妙的身姿,想要靠近搜寻的李槐见状,脸色一红,连忙背过身子:“车姑娘不用担心。大统领已经带人去保护贵妃娘娘。” 刷时,禁卫军回报:“回队长。没有搜查到刺客的踪影。” 李槐手一挥,“撤,去别处搜查。” 禁卫军应声撤出房间。 李槐不敢看傲君,垂首带门:“打扰了,姑娘好生休息。” 就在这时,门外随之传来思荷焦急的声音,“姑娘。” 傲君看了眼躺在内榻的男子,男子正蹙眉凝着他,她无声给了他一个不要动的眼神。 然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思荷姑姑进来吧。” 门被推开,思荷进了房间,见傲君正在穿衣服,床上堆着几本医书,似乎是躺在床上看医书的时候,受了惊吓。 走到床边,捡起落在地上的医书,递给傲君笑道:“姑娘没事便好。娘娘听说有刺客闯入,正担心姑娘的安危。” 傲君一边穿衣,一边担心的问道:“君儿也是刚听闻李队长说有刺客闯入月缨宫,吓了一跳,姑姑现在可好?” “娘娘没事。”思荷的双眼,在傲君的床上扫了一眼,傲君心下一沉,面上佯装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医书扔到内榻,站起身子,遮住思荷的视线,担忧道:“我去瞧瞧。” “姑娘莫要担心。”见傲君起身穿鞋子,思荷温和的笑道:“夜已深。姑娘早些休息,莫要看书看的太晚熬眼晴。奴婢先回去向娘娘回复,也免的娘娘担心。” “谢思荷姑姑。”傲君甜笑着送思荷出了房间。 确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