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于相拥中沉寂了半晌,随着楠儿一道幽怨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宁静,“弃,王上欲将我嫁于魏王,与那魏国联姻。” “此事几日前我便已知晓,你是怎么想的。”带弃语气沉重的说道,此来,便是想了解楠儿的真实想法,以便做出下一步的具体行动。 “弃,我们还是逃出去吧,你带我走,无论去哪里,我不要嫁给那魏王,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趴伏在带弃宽阔的胸膛上,楠儿轻轻啜泣道。 “好,那我明日便带你离开王都,离开楚国。”见楠儿此时已做出了选择,心中早已有了决断的带弃神情坚定的说道。 “那太好了,我们去哪,是回吴郡,还是去别的地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开心快乐。”闻言,楠儿紧紧依偎在带弃怀中,面上渐渐荡漾起了幸福和兴奋。 随后,二人细细密议了起来,待一切计划好了,便又是一番缱绻缠绵。 为了避开那道强大而又神秘的身影,兼顾楠儿的行动方便,二人约定了次日的子时三刻,于兰台宫外的某处汇合。 回到府内,带弃也顾不上休息,匆匆忙忙的敲响了姜好的房内。 “谁?”似乎已经就寝的姜好难抑怒气的问道。 三更半夜的来打扰姜好,带弃也有几分过意不去,“姜好兄弟,是我,带弃。” 房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又传来了姜好嘟嘟囔囔的声音,“这大半夜的,莫非又出什么大事了,你先在你房间等着吧,我穿好衣服就来。” 不多时,穿戴整齐的姜好便直接推门而入,坐在了带弃的面前。 提起案上带弃早已沏好的热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又轻轻的啜了一口,姜好幽幽的道:“终于确定了。” “什么确定了?”带弃好奇的问道,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热茶,一面细细的品味着,一面考虑如何措辞。 “私奔啊。”斜了带弃一眼,姜好满不在乎的道。 见姜好居然能够未卜先知,大惊之下的带弃不觉被茶水呛了一口,随即目瞪口呆的望着对方,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凭着你之前和我说过的往事,还有你们如今面临的处境,再加上你这么晚还急急忙忙的来找我,稍一推测不就知道了。”就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姜好不以为然的道:“说吧,胆大包天的你打算怎么做,又需要我怎么帮忙。” 静静的望着眼前面临如此大事依然不离不弃的好兄弟,冰寒的冬夜,带弃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意,随即坦然的道:“我们计划明晚行动,不过,之后可能需要你在城外接应。” 接下来,二人连夜在这居室之中细细的密议了起来。 二人都觉得此事关联重大,事后难免会有所牵扯,很有必要告知府中,奈何公子负刍已带着大部核心精锐出使齐国去了,遂决定去知会那暂时主持府中大局的仲由宗师。 待到天将黎明,二人在一间高级练功房寻到了刚刚醒来准备练功的仲由宗师。三人当即坐在练功房内紧急商议了起来,最后议定,因怕牵连到公子负刍,仲由宗师届时将假装毫不知情,彻底的置身事外。届时,姜好则率领本部及带弃所部的两小队锐士于郊外接应,为防止消息走漏,就连那公孙发也不去告知。 待到吃过早饭,带弃便和姜好在演武场中集合了两小队锐士,又紧急的准备了一番,便携着各类装备物资匆匆的出城而去,对外宣称是去野外操练。 府内的某处角落中,望着两部锐士急急的离开了公子府,公孙发沉思了片刻,遂也匆匆的离府而去。 离开了王都,在一处背风的密林中安置好了两部锐士,带弃又独自返了回去,藏身于王宫附近的一间客栈内,只待夜幕降临。是夜,带弃早早的便潜入了王宫之中,在兰台宫离那约定之处稍远些的地方,寻了棵大树,飞身上去,静静的隐匿起来,耐心的等候之前与楠儿约定时刻的来临。 却说那姜好,因始终是放心不下,早已悄悄的混进了王宫之内静静守候。凄冷的夜风中,姜好遥遥望见带弃那熟悉的身影,又一路远远的尾随着潜进了兰台宫,此刻却是隐匿在更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暗暗的观察。 漆黑的夜空中,月亮已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内,寥寥的几颗黯淡的星子也在无力的挣扎着,像是一盏盞摇曳于风中的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阵阵凄厉的风在疯狂的嘶啸着,似乎是在愤怒,又似乎是在悲鸣,更似乎是在嘲弄。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显得那样的漫长,好不容易待到子时三刻即将来临,仿佛却已过去了千年。渐渐的,风停了,天空之中降下了一片片似棉絮又似鹅毛般的雪花,遥遥望见一道纤弱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带弃激动的站起身来,急急匆匆的纵身跃下了大树,朝着那道身影飞掠而去。 随着二人接近到了一起,带弃目光一亮,难掩兴奋的说道:“楠儿,你来了。” “弃,我来了,”目光坚定的凝望着带弃,楠儿轻轻的应道。 随即,带弃展开双臂,轻轻将楠儿拥入了怀中。二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过了一会,握住楠儿冰凉的小手,带弃又将其负于背上。随后,便沿着之前早已计划好的路线悄然的行进着。 一路上,带弃轻车熟路的绕开了诸多的明岗暗哨,以及那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巡夜护卫。 “弃,莫非你之前已经来过无数次了,居然比我还要熟悉宫内的环境。”看着带弃如此轻易的穿梭在戒备森严的王宫之中,楠儿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的趴伏在带弃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