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魅也不怕水。”
“那就对它听之任之?”商士隐不甘道。
“先放一放,以后想到办法再说。而且现在脑彘负责的是集体意识下的魅和魑,在没有人给它灌输思想的情况下,它很难形成独立意识。”
“奸夫哥,我有个问题。”骆有成道,“按你的说法,脑彘被格式化后不再有衡思梁的意识,又没有形成新的独立意识,它为什么还要复仇?又是怎么发出复仇令的?”
史湘云赞赏地看着他,“小舅子”的脑子比以前好使多了,“这在我们的圈子里也不算秘密。把人脑做成脑彘的案例虽然不多,但每年也会有一两起,像我们这种聪明脑子自然是要防范的。我们会在大脑里嵌入纳米级的生物微芯片。植入的方式很简单,吞下一颗微粒胶囊,微芯片会通过血液循环来到脑部,自行寻找附着区域。”
史湘云第四次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当我们人身受到威胁时,就会沟通芯片,向它发送复仇令编码。当芯片判定进入脑部循环的液体不是血液而是营养液时,内置的病毒就会被激活。病毒在一般情况下会把自己伪装成善意代码,与系统长期共存。期间,它会通过系统获取一些外部信息,普遍的做法是获取智脑外观图片,打上复仇令编码。激进一些的则会以破坏核心代码相要挟,迫使智脑配合它完成传递信息的使命。”
“那衡思梁的病毒属于哪一种?”商士隐问。
“当然是激进型,黑子入侵没有受到拦截,直到接触核心数据才被系统‘吞噬’代码,这段时间,足以让病毒将信息传递出来。”
“既然植入芯片在圈子里不是秘密,那么施害者为什么不把它取出来?”骆有成紧接着发问。
“纳米级的生物颗粒,还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怎么取?除非施害者放弃脑彘,毁了大脑。其实施害者并不在意这个芯片,他只需要隔离外网,病毒就无法传播。脑彘机原本就不是用来工作的,大多数施害者只是为了满足报复的快感。像衡思梁的大脑被应用于内网的情况是很少见的。”远程全息会议几乎成了史湘云的一言堂。
“对魑魅基地,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杀掉一些魑魅也好。”看到魑魅占据着滇城像蚂蚁一样过家家,骆有成心里很不爽。
史湘云被他这个危险的想法吓了一跳,告诫道:“你别想着隐身进去搞点啥事,你和艾伊莎装备的隐身效果也就能骗骗普通人,很多高端探测设备都能侦测到,一些特殊能力的人也能感知到。你千万别和士隐这种隐形挂逼去比。你进去,很可能会捅马蜂窝。”
见骆有成面色不悦,史湘云又安慰道:“我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要知己知彼,至少需要一份安防布局图。”
他对智脑下达命令:“完整分析一百五十个小时的影像,构建基地内部结构三维模型,找出每一处安防设施。”
随后他又对骆有成说道:“其实我倒觉得这个基地暂时不用理会。贵城是练兵的试验场,这个基地是生活实验场。他们想创造一个全新种族替代人类,那就等他们造,时机成熟了,把他们一锅端掉。我们现在安心发展自己的势力,到时候才能有同他们抗衡的实力。”
骆有成听了眉头越蹙越紧,“你确定等他们成了气候,我们还能与他们抗衡?”
史湘云第一次对骆有成瞪了眼睛,“不然咋办?你想一个人去单挑一个族群?”
一直安心做听众的米豆豆终于说话了:“老弟啊,消灭敌人,要靠武力,更要拼脑力。你想想,那个留下藏头诗的势力,他们对这一带的情况门儿清,可他们为什么不动手?是实力不够强大,还是有所忌惮?”
史湘云接着说:“我相信,除了你,还有许多势力会收到这首藏头诗。发布这首诗的人不愿意共享信息,而是把你引到这里。他们让各个势力关注滇贵泰缅的目的是什么?是想集结更多的势力消灭魑魅魍魉?还是想把这潭浑水搅得更浑好从中渔利?真不好说。这四地周边那么多大势力,为什么没人站出来?反而任由魑魅魍魉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史湘云一连串的问题,却像暮鼓晨钟,让骆有成一点点警醒。
“七月一日,奔栏镇会再次面临怪物围城。”史湘云端起他的茶杯,却没有喝,双眼注视着骆有成,郑重地说道,“也许围城之后,你会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