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主人?”
骆有成笑着问她:“敢进去吗?”
小姑娘傲然道:“有什么不敢的?真的有鬼我也不怕,如果是精怪,我可能还会害怕一下下。”
梅朵拉姆嘴里这么说,但依旧伸手抓住了骆有成的衣服下摆,恰巧这边的下摆很长,小姑娘抓得很顺手。
骆有成牵着她的手往里走,“算你有眼光,精怪看到哥哥也只有绕路走。”
梅朵拉姆侧头望着骆有成,认真地点着头,以示自己对对方有充分的信任。进了门,小姑娘就甩开骆有成的手,跑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你是那位哥哥养的鬼吗?”
骆有成哑然失笑。女巫穿着宽松的睡袍,里面显得空落落的,脸皮发青,齐肩的头发落到面前,遮住了一半脸,双目无神,正呆滞地望着面前一米处的底板。这模样,如果有灯光配合,倒真像个鬼。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女巫才慢慢抬起头。
“她可比鬼厉害多了,她是女巫。”骆有成说。
“我听阿爸讲过《格萨尔王传》,里面有巫师的记载。你会什么巫术呢?”梅朵拉姆半蹲在女巫面前,脸上写满了求知欲。
魍进食那段影像的威力,堪比丽格格的打嗝异能。女巫刚刚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哪有心力去回答小姑娘的问题,她难受地晃了晃头。医疗智能驱动着小滚轮来到女巫身边,一根机械臂上挂着一袋复方营养液,准备给她打点滴。
“女巫姐姐是怎么啦?”梅朵拉姆有点失望,眼前的这位和她想象中的高能巫师相去甚远。
骆有成担心地看着女巫,这姑娘不会又变成要碎了要碎了的“薄胎瓷”吧。托尼说没事,只是不适应血腥,意识和精神层面都没有问题。没事就好,他正要回答梅朵拉姆的问题,有人帮他作答了。
“吐得厉害了点,休息一下就好了。”商士隐从卫生间出来,他亲历过那个场面,耐受力比女巫还是要强了一些。他刚刚冲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呕吐物,包膜伪装成一套居家套头睡衣。“咦,这位小姑娘是?”
商士隐望向骆有成,先生的形象是如此高大伟岸。自己和女巫在家里吐得稀里哗啦,先生跟没事人一样,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外面拐回来一个精致可爱的小女娃。
梅朵拉姆没有理他,她向骆有成求证道:“她也晕靴了吗?”
“她只是不舒服。”骆有成尴尬地掩饰,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怕鬼而怕精怪?”
“我们都没见过鬼,世上有没有还不好说。但精怪是有的,还要吃人。”梅朵拉姆两手成爪,放在两腮边,做龇牙咧嘴状。
商士隐被小姑娘的样子逗笑了,“说的好像你见过精怪一样。”
“当然见过。”梅朵拉姆十分不满地瞪了商士隐一眼,“那是‘切莫’,也有人叫它雪怪,又像猴子,又像猿,还有两分像人,它会抓走我们的牛羊。”
骆有成和商士隐对视一眼,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魍”。商士隐拍摄的影像中,魍的主食就是牛羊,但让他们反胃的镜头却是吃人。
“它仅仅对牛羊下手?不伤人?”
“去我们那里的切莫只偷牛羊,我们有枪,它怕我们。”
根据梅朵拉姆的讲述,那只“切莫”身高约三米左右,通常是在夜间出来觅食,动作很快,无论是牦牛还是羊,都是一击毙命,在牧人们出来之前,就会带着猎物远遁。但牧业那边的“切莫”要凶狠得多,不仅抓牲畜,还要抓人,那一只特别大,差不多有六米,子弹都伤不了它。那是真正的精怪,会说没人听得懂的话,还能学人的样子在身上扎满辫子。
至此,骆有成和商士隐都已确认,常去牧业的那一只,就是商士隐跟踪观察了三天的魍。
“牧业的次仁阿爸昨天去我们那里了。”小姑娘忧心忡忡地说,“芭姆阿妈前些天被抓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
骆有成略微偏过头,避免与梅朵拉姆目光对视,他知道这位芭姆阿妈一定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