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甫回她:“让你找回场子的地方。”
初一蹙了蹙眉,心里存着疑惑。
季洛甫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抚:“别瞎想别担心,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她心底仍不安心,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进了别墅,里面灯影惶惶,有乐队在台下配合默契地弹奏着轻音乐。
所有人都穿着正装,手上举着高脚杯,脸上挂着笑。
穿过人群,季洛甫给她递了一杯香槟。
初一接了过来,抿了一口。
就听到他在耳边说:“我很好奇,你的酒量到底是多少?”
“…… ”
无聊的问题。
虽然无聊,但她也老实坦白,“啤酒三瓶。”
季洛甫挑了下眉,“红酒呢?”
“……一杯?”
他深吸了口气,于是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香槟,一饮而下。
初一:“你干什么?”
“喝果汁。”酒量这么低,季洛甫是不敢让她碰酒了,他拿了杯西瓜汁给她。
初一不太情愿:“香槟又喝不醉。”
“拿着。”他态度强硬,“再喝不醉也有度数,我今天凌晨三点才睡,没什么精力,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不想照顾你。”
“老年人。”初一接过西瓜汁,嘟囔了句。
季洛甫听到,笑了:“我是老年人?”
初一:“不是吗?你比我大了五岁。”
“行。”季洛甫又笑。
初一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笑,这很好笑吗?
两个人在这边站了一会儿。
中途也有人过来和季洛甫说话,都被他不咸不淡地推开了。
直到有人从楼梯处下来。
季洛甫放下手上的高脚杯,朝那人抬了抬下颌,漆黑的眸光里印着璀璨灯光,但仔细看去,又有别的情绪在。
像是猎人终于寻找到了猎物一般。
他说:“来了。”
初一不解。
顺着他的目光遥遥望去,她看到了言倾慕,以及言倾慕挽着手的白发老人。言倾慕和那个老人笑着下楼,下楼之后,很多人过去攀谈聊天。
初一心底有种想法呼之欲出,她问:“你……”
但话一出口,又觉得他不是那种幼稚的人。
“我什么?”季洛甫低头整理着袖扣,猫眼石袖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初一抿了抿唇,“这是言倾慕家?”
“嗯,今天是她叔叔生日寿宴,”季洛甫整理好袖扣,抬起头,嘴角咧了一道散漫笑意出来,“邀请函早就给我了,甚至还给我打了许多个电话,请我过来。”他说话时自带一股子高高在上的睥睨意味。
他始终是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天之骄子。
初一从他的话里读出另一个意思:“你原本不打算过来的?”
如果他一早就说过来,那么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电话了。而且一般这种寿宴,发个邀请函就够了,哪里还会有后续那么多催促?言家是真的希望季洛甫能来,也是真的在“请”他过来。
季洛甫嗤笑:“这种宴会。”
他讽刺意味十足。
言家虽然大部分人从政,但是位置不上不下的,再往上走,艰难;别说是往上走了,保持现在的位置都费了许多力气。
初一从他的眼里读出了阶级差异。
不是嘲讽也不是轻蔑,是上流社会的人看着乞丐的眼神,是那种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跨越的阶级格局。
初一没法做出评价。
阶级概念是从小就被灌输的,就连她自己也是。
而且这世界上,不都是有钱的人说话最大声吗?
阶级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更多人往前冲。
财富、地位不都是依靠金钱才能达成的吗?
有了钱,就有一切,确实是人间真理。
初一问他:“那为什么改变主意,要过来?”
提到这个……
季洛甫扭头,伸手捏了下她的下巴,“不是说了么,帮你找回场子。”
初一觉得莫名,“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季洛甫回忆了下,“这是我的地盘,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
“……”
她脑海里突然迸发出细小火花,犹疑又无奈道:“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警告过言倾慕了吗,她也没在我背后耍花招了。”
“警告就够了吗?”季洛甫不屑,“我向来是个锱铢必较的人。”
“所以呢?”
他耸了耸肩,带她往人群里走去,压低声音道:“所以你就露出一副释怀的大方得体的笑就好。”
“……”
见季洛甫来了,众人纷纷给他们腾出地方。
季洛甫嘴角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