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辉也笑道:“那就好。”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聊下去, 各自去做作业。
于诚看着老师布置的作业题, 心思却不在那上面。
大一上心理课的时候, 任课老师在提及同性恋这一群体时说过一个理论:性向是流动的。绝对的异性恋和同性恋都不存在,只会视具体情况有所偏向。大多数人受环境影响都成为异性恋,甚至不曾意识到自己对同性也产生过类似于爱情的好感, 而把这些好感通通当成了友情。
于诚是认同这个理论的。
徐子辉的提醒是好意,这一点他明白。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 他也不会为了让妹妹开心去接触许致飞。
但事已至此……
他很看重家人,很在意父母的想法,会为了他们努力地争取荣耀。甚至, 他怀疑自己可能一生也无法真正挣脱原生家庭带来的思想上的束缚。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软弱地妥协,因为父母的保守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更不会因为他们的意愿,强迫自己跟某位女生走入婚姻, 这既是自己的不幸,更是那位女生的不幸。
“唉,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张丰重重地推开门走进来, 抱怨道:“这届学弟学妹好娇弱啊。”
“怎么了?”徐子辉问。
张丰道:“我们院的训操制度不是老规矩了嘛, 结果今天大一的组织起来反抗,全体罢练, 说什么:这是毫无道理、毫无人性的,典型的官僚主义, 我们这些监督的学长都是从受害者转变成了加害者。”
“可能耐了。你们说好不好笑?”
于诚摸了摸下巴:“我倒是有点好奇, 这种活动总得有个带头的, 不知是哪位学弟还是学妹这么有勇气。”
“不知道,他们都回去了,”张丰说:“辅导员正在给他们开会,凡是反抗的一概取消首批入党和奖学金资格。”
于诚微抽嘴角,转头研究作业。
“咦,子辉,你怎么不说话?”张丰奇道:“你不是最擅长评论这些的吗?”
“嗯……我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徐子辉说。
“没事,都是哥儿们,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张丰挥挥手:“说吧。”
徐子辉问:“你还记得当初被选上训操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吗?”
“不情愿呗,咱宿舍我跟于诚一块被选上的,我俩都郁闷,不过也都去了。”张丰说:“但是后来发现其实也还行啊,闹成这样至于么。”
徐子辉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解一下。”
“什么什么症?”
徐子辉又重复了一遍。
张丰嘟囔着去百度,于诚笑笑不说话。事情就此揭过。
隔天还是要去剧组,而且是在上午场。
于诚卡着统筹给的时间点到了片场,许致飞正在跟女主角对戏,看上去很甜。
确实就只是看上去而已。导演一说停,许致飞立刻冷淡地转身退到一边,是与自己对戏时完全不同的状态。
于诚望着许致飞,心道:许致飞不可能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但同样的是,他并不知道对方的这份喜欢能够维持多久。
更何况,父母那边也的确还没想好该怎样处理。即使下了决不妥协的决心,也不可能完全不考虑他们的想法。
So,在那之前,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吧。
思索之间,许致飞的声音在近处响起:“于诚,你来了。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于诚抬头笑笑:“刚到,快轮到我上场了,我先去换衣服。”
许致飞点点头,看着于诚朝更衣室的方向走。
五分钟后还有一场自己的戏份,今天他是没办法帮助于诚练戏了,不知道这回于诚准备得怎么样了。
于诚上午三场戏NG了四次,说不上好,但比之前进步很大。
拍完最后一场,许致飞说:“你直接回学校吗?已经中午了,要不在这附近吃了饭再回去?”
于诚摇摇头:“不了,我回学校吃。”
“好吧,”许致飞再问:“晚上继续玩MSG?”
于诚又摇摇头:“不了,这周的直播时间够了,我打算周末好好复习一下专业课。”
许致飞:“……”
于诚冲他点了个头表示告辞,随即往外走,许致飞又跟上去说道:“我让助理送你回去吧。”
于诚说:“许哥,你的车太引人注目了,况且我已经用手机打到车了。”
许致飞:“…………”
望着于诚远去的背影,许致飞皱起眉头。是错觉么?对方似乎突然疏远了许多。
眼看着于诚的戏份就要杀青,杀青后,就必须设法去寻找新的交集了!
念此,许致飞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于晓晓发了条信息。
“我在追求你哥哥。能帮我个忙么?”
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