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马心,管家给算过了,将钱数说与了老太太。老太太颔下头,说管家算的对。
“我给你多抹点,你给我这个数就行。”管家将手一伸,让老太太瞧。
“给俺拿绳系上,我拎回家。”老太太同意管家说的数。
心,近圆,用绳不好拎,管家瞧瞧,道:“我给你这心,割两圈刀口吧,它又光又圆不好系绳。系上了也容易掉。”
“行,你割吧。”老太太让他割。
“好嘞。”管家拿刀,将心竖着横着割了两圈。割后,管家便给心栓绳,拴了两根,给老太太。管家将心递给老太太:“给你。”
老太太在掏钱:“我给你钱。”她没有立刻来接。
老太太掏出钱来数了钱,将剩余的钱揣回钱袋,她接过心将钱给了管家。
老太太拎着心走了,管家瞧瞧手,没办法。他拿了碗筷,还有酒杯。去给人家送回去。
走过工地,走过院子,管家来到这家厨房门前。他们吃饭也接近尾声了,屋中响着筷子打着碗底的声音。这家掌柜已不再屋内。管家问:“掌柜哪去了?”
“去茅房了,说肚子有点气,想方便下。”钱溪五说。他将碗里的饭吃了,向大碗中夹了最后一口凉菜。
管家走进厨房,桌顶的饭菜皆露了碗底盘底。
“你们是真饿呀?”管家一手端饭碗一手持酒杯。
钱溪五瞅瞅管家的饭碗笑笑。
这家掌柜妻子与俩丫鬟俩家丁皆在。这掌柜妻子与俩丫鬟皆未吃饱,当家的去上茅房,屋里的工人吃饭抢的更甚,不光他们抢,自家的家丁也抢。
无奈,这家掌柜妻子将碗筷放下,站起身来,对丫鬟道:“回屋吧。”丫鬟皆将碗筷放下,那与主子出来的丫鬟站起,待主子走她便跟着。
这家掌柜妻子没有与管家说话,停了停,去了。
那丫鬟与主子出了厨房,管家将碗筷酒杯放至桌上,说:“这饭菜挺香,你说你们,我到客栈给你们叫饭,你们倒跑人家这来吃。”
“我们看看,掌柜与俩家丁干啥来了,一见他们在吃饭。我们便没客气,呵呵。”钱溪五将碗筷放了。
“饭菜不错,就不知谁做的。”何不凡划拉最后一口饭,将碗筷放到桌上瞅眼那丫鬟。
“好吃。”赫风将碗底的饭菜皆塞到嘴里,将碗筷放了。
那俩家丁划拉划拉碗里饭粒菜碎,看眼那何不凡,笑下没有说话。
“我猜是这位丫鬟小姐做的。”那费腾蹲在炉灶前喝他的粥说。费腾已将粥喝了一半,一半还在锅里。
掌柜的碗里还有饭吃,那蹲在灶前的还未吃完,丫鬟没有忙着收碗。她在等掌柜上了茅房回来,回来等掌柜的吃完,听掌柜说话。掌柜要不说,她便会等掌柜与那蹲在灶前之人吃了饭的再收拾碗筷。
“俺只能喝粥呀,嘴巴坏了。”费腾也想吃饭吃菜,可嘴不行。
钱溪五吃罢饭,想起喝水,他去舀水看费腾,说:“你那最前牙都没了,好了能吃东西不?”钱溪五去缸前拿了水舀子。
费腾看钱溪五至缸前,拿了水舀,掀开缸盖舀水,他道:“我这牙,待嘴好了,找人镶上假牙,有了假牙,想吃啥吃啥。”
“咕嘟咕嘟”钱溪五舀了瓢水喝了几口,又喝了口漱了漱嘴,将水吐到厨房地上。钱溪五喝了水漱了嘴,将剩下的水倒回缸中。
那何不凡也要喝水,也要漱口,他走到缸前拿了钱溪五的水舀子,说:“你把水倒缸里了?”
“剩不少呢,不倒缸里往哪倒?”钱溪五回。
“你拿这当自家水缸了。”渴,还得漱口,何不凡掀了缸盖,舀了半瓢水,喝了几口水,之后漱了口。他将喝剩下的水也倒回缸中。
“你也倒上了,还说我呢?”钱溪五见说他。
赫风也渴,也想漱口。他过来,从何不凡手中拿过水舀子,掀开缸盖说:“干活不讲究这个,干活累了渴了,谁还管这个,你拿了就喝,喝饱了为止。”
赫风舀了半瓢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又喝一口漱了漱口,将水往地上一吐,说:“干活渴了,见水都能扑过去。”赫风将水舀子放到了缸盖上。
“呵呵”那费腾喝着粥,笑了笑。
俩家丁互瞧一眼,站起也去喝水漱口。
这做饭的丫鬟说:“喝剩的水倒外头就行,缸里没水了我再挑。”丫鬟有些嫌工人们脏,也不想让家丁去学他们。
俩家丁听了,像说自己似的,他俩过去,一家丁先拿了水舀子,走几步将剩下的水扬到了外头。家丁回来掀开缸盖舀了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走到门前漱了口,将水吐到了外头。
这家丁喝了水漱了口,将水舀子给了另一家丁。那家丁接过水舀子,将水舀子里水倒了,回去舀了新水,在门前喝水,漱了口。
这家掌柜上了茅房回来,见家丁在门前漱口,他问:“你们吃完了?”
“吃完了掌柜。”两个家丁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