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满脸沟壑的女人围在一起聊天,有些人手上还拿着刚买的菜。
看到阮迎银走过来的时候,那些女人,连带着旁边打闹的孩子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阮迎银穿着沁中的校服,蓝白色,仿佛此刻的天空,纯净干净的不属于这片区域。
她走了过去,小白鞋两边带了点污渍和泥土。
“请问一下,赵春梅女士是住在这里吗?”撞死李妲的是叶勇,但是网上有消息叶勇已经癌症去世了,现在活着的应该是叶勇的妻子和孩子。赵春梅,就是叶勇的妻子,这是阮迎银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收集到的消息。
李妲没死之前,在网上也很有热度,因此这些消息,网上都还有。
妇人们听到阮迎银的问话对视了一眼,一个梳着辫子提着青菜的妇人用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普通话回答道:“赵春梅?你说兴兴那孩子的妈妈?”
阮迎银咬了咬唇,想起叶勇和赵春梅夫妇确实有一个孩子,因此点了点头。
“她们早就不住在这里了。”另外一个妇人道,“两年前兴兴爸爸坐牢后,她们母子两个人就搬走了!”
阮迎银将手机塞.进校服口袋里,闻言问道:“那你们知道她们现在住在哪里吗?我想去看看她们。”
几个女人对望了一下,看着阮迎银问道:“你是来看兴兴那孩子的好心人?”
阮迎银心中一愣,但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那你去市区儿童医院看看,兴兴的孩子应该还在医院里头的。前段时间,邻居有人在医院看到兴兴和兴兴妈了。”妇人叹息了一声,“这一家也可是命苦啊,夫妇俩好不容易有个儿子,结果生下来没多久就查出白血病。这节骨眼上,兴兴爸也是不靠谱的,还把人给撞死了,进了牢子!嘿,你说说这是什么事!”
“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兴兴爸就是心里难过,喝了点酒。毕竟谁家里摊上这种事情,心里都受不了,谁知道运气那么不好?”
“我听说,那兴兴爸在牢里癌症走了!原本再坐个一年牢就能出来了,结果现在剩下孤儿寡母的,孩子又得了大病,你说说这往后日子该怎么过?”
“不过听隔壁那婶子说,兴兴爸坐牢后,兴兴妈还是一直给兴兴看病,你说兴兴妈自己身体也不怎么好,也不能干活,哪里来的钱给兴兴治病?”
“估计是好心人多吧,你看那姑娘不就是一个吗?”
妇人们朝离开的阮迎银努了努嘴。
阮迎银走得很慢,将背后妇人们的议论听在耳里。
不知为何,她突然间就觉得有些难过。因为阮迎银觉得,这件事情,不太简单,沉重的不简单。
在去S市儿童医院的路上,阮迎银因此很沉默。
她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了,如果李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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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带着阮迎银去了叶兴兴的病房。
病房里一共三个床位,每个床位上的孩子都显得十分虚弱。
护士走到靠窗的床位,弯腰和床边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女人说了什么。
那中年女人闻言站了起来,转过身,脸上带着点微笑,然后乍一看到阮迎银的脸时,笑容瞬间停滞在了脸上。
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中年女人跌坐回了椅子上,脸色苍白。
这中年女人很瘦,脸上几乎都只剩下骨架,只是外面一层皮.包着骨头。
护士有些奇怪:“阿姨,你怎么了?”
赵春梅大口大口喘着气,闻言勉强稳住心神:“没、没什么。”
赵春梅的神色,阮迎银看在了眼里。她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
噩梦预示着李妲的死不是意外,那么便是有人蓄意谋杀。货车司机肯定有问题,自己身患癌症,家里又有得病的孩子,会怎么选,阮迎银想想就能知道。
病床上的孩子睡着了,但他睡得也不是很安慰,稚嫩的脸庞微微皱着。他没有头发,脸色很苍白。
阮迎银逼退了眼里就要掉落的水光,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走了过去,把信封递给了瘫软在椅子上的赵春梅。
赵春梅的抖着手,差点把信封给扔了。
阮迎银一个字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护士看了看赵春梅,又看了看阮迎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她也很忙,因此道:“阿姨,那个小姑娘是来给兴兴捐款的。”
赵春梅捏着手里的信封,觉得特别的烫手。她点了点头,浑浊的眼里有些水光。
当年叶勇撞死妲的时候,赵春梅也赶去了医院。她见过阮迎银这个小女孩,阮迎银哭着闹着,对叶勇又踢又骂,最后还给了赵春梅一个耳光。
但是叶勇和赵春梅都受着,也只能受着。
护士说了几岁,见赵春梅没有事情,又看了看孩子的情况,就回到了护士站。
赵春梅转过身,擦了擦眼泪,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是一沓钱,同时还有一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