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韩川在前头慢悠悠地带路,一路来到了校篮球场旁边一处废弃的杂物室。
这里显然已经很久没用了,来来往往没有什么人经过,很是冷清。
两人跟着他走进去,刚回头,就看到房间的门被跟前的这个新生不徐不缓地给关上了:“几个意思?”
别的不说,这画面实在是熟悉的很,不过在以往,好像都只有他们锁别人的份。
赵韩川靠在门边,垂着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我就想跟学长们讨论一下,关于昨天晚上的斗殴事件,到底是谁去教务处告的密。”
这话一出,黑长直和杀马特都分明愣了一下,连带着脸上讥诮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们显然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人找到他们头上来,毕竟昨天晚上真要追究起来,是他们骚扰女同学在先,所以匿名上报教务处的时候特别小心,理应没有泄露出自己的身份才对。这么做纯粹是因为被新生给教育了丢面子,只图出一口恶气,可如果把自己也给牵连进去,事情怕就得闹大了。
这样一想,视线也就狠辣了起来:“你都知道什么了?别怪没有警告你,如果敢说出去半个字,保证你在这个学校里面再也混不下去。”
赵韩川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好巧,我想的跟你们正好相反。我倒是希望你们可以全部都说出来。毕竟,我这人还算大度,如果积极地主动承认错误,念在初犯,还是愿意放过你们这一次的。”
要不然,如果因为这事连累到他们家容容头上,他确实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此时此刻,赵韩川脸上没有温度的笑容已经收敛了起来,视线扫过来的一瞬,有一种冻至心底的阴冷,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眼神。
被堵在杂物间的两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可是一回想起这人不过是刚入学的大一新生,黑长直顿时又张狂了起来,咬牙阴恻恻地冷笑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想要我们认,先活着走出这里再说吧!我看你小子是活腻——”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赵韩川已经几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住起他的领子往跟前一扯,向下一个用力,膝盖就在小腹处狠狠地顶了一下。还没等他倒吸一口冷气,整个身子就已经凌空飞起,顺着墙壁,重重地坠入了旁边的杂物堆里。
只听翻天覆地的一阵声响,原本早就已经蒙灰的杂物堆在震荡之下轰然坠落,几声哀嚎之后,被埋在下头的人瞬间没了声响。
“不好意思,我以为机会只有一次的道理,应该每个人都知道。”赵韩川连正眼都没再瞧过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眼,裂开嘴微笑着看向已经懵在原地的杀马特,语调温柔,“不过是跪下来磕头认个错的事,何必搞得这么复杂,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您说的没错!”杀马特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笑地血脉倒流了,这会儿只感到全身的神经都有些僵硬,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上了敬语。
然,这几年他们仗着老大哥撑腰,在整个学院里也是横行惯了,这会儿看着跟前这人过分耀眼的脸庞,心里又感到极度不是滋味。
杀马特心有不甘之下顿时又生了歹意,低头应诺的同时手上的力量也暗暗地汇聚了起来,眼瞅着赵韩川似是松懈的一个瞬间,眼底阴戾的神色一闪而过,毫无预兆地迎面就是一拳。
赵韩川眼底寒意顿起,也不避开,只是一抬臂的功夫,就这样精准无误地用手掌牢牢地接住了这重若千斤的一拳,眼底是一片轻蔑且低沉的阴霾。
就这一拳狠辣的力道狠辣而言,摆明了是要把人往死里打,这可不是随便一句“年少轻狂”可以搪塞过去的了。
两人双手相触的一瞬,因为力量的抵消使得周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屋里厚重的灰尘激地一阵飞扬。
杀马特猝不及防地被接了一掌,整个人在这一瞬显得有些懵。
他显然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牟足了全力的一击,怎么会像松软无力的棉花一样被这么轻描淡写地就给接住了。
直到被埋在杂物下面的黑长直在这漫天的灰尘下咳了两声,杀马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抬头正好对上那双已经笼上一层戾气的眸子。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干巴巴地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来:“这位同学,你刚说,想要怎么解决来着?”
赵韩川只是一言不发地垂眸看着他,直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僵硬地快要维持不住了,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我记得刚才说过,机会只有一次。”
他轻轻地笑了声:“这话到现在,依旧有效。”
“……”
忽然绝望。
杀马特直到彻底晕厥之前,脑子里还满满地充满了疑惑——今年的新生到底都是什么来头,难不成都是吃激素长大的,怎么一个个的捏他们就跟捏白菜似的?
下午的阳光比起清晨来自然显得温暖很多,这样的光线透过窗户落入偏僻的仓库当中,把厚重的灰尘映地愈发醒目。
赵韩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