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考场,主考官是一名上尉军官,有两名肩上戴着红肩章的学员监考,看肩章那么旧,应该是大四的吧,马上就要毕业了。
潘凯东到了自己座位以后,主考官要求把个人士兵证和准考证放在桌子左侧,助考协助主考一个个核对考生证件,与考生花名册上的照片进行比对。而后宣布考试纪律和注意事项。上午八点钟听统一号令发卷。
第一场是语文,潘凯东正常发挥,有几道选择题拿不准,是多音字的判读题。随后几场潘凯东考的还算顺利,只是感觉数学没考好。
下午午睡起床后,潘凯东去水房洗了个脸
清醒一下,这是他在连队养成的好习惯,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她又看见徐菲了,她依然站在门口一侧,只是这次愁眉苦脸的,应该是被考试折磨的吧。
她看见潘凯东下来,似乎欲言又止,潘凯东也没有停下来,找到正在楼前集合的队伍入了列。
英语是最后一门考试,刚好是潘凯东的强项,所以他比较放松。他把准考证放在口袋里,这才交了卷子出了考场。
综合试卷考试终于结束了。潘凯东感觉这几天都是昏天暗地的,虽然外面骄阳似火。大巴车缓缓驶出了校园,车上气氛比较沉闷,有几个第二次参加考试的考生反映今年题比去年稍难一点。
潘凯东恋恋不舍地看这校园,他盼望着三个月后自己能够来到这里学习、训练。
车驶出了学校,走在回教导队的路上,开车的上士班长,似乎很喜欢听石家庄交通广播,一个是有及时的路况信息,另一个是经常播放流行歌曲和怀旧歌曲。
广播里响起了阿杜的歌《离别》,潘凯东认真地听着,也许是他多愁善感,也许是冥冥注定,这几次坐车都能听到跟自己心情相关联的歌曲。
也可能自己高中时是学文科的缘故吧,文科生培养文学爱好多,高中时老师要求同学们相互批阅点评诗歌作品,他发现大家都很有才、挺多愁善感的。
阿杜的歌还在耳边环绕着:
深情吻住了你的嘴
却无能停止你的流泪
只因和我的心和你一起碎
大雨下疯了的长夜
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
突然恨透这个世界
因为要离别
就走破这双鞋
我陪你走一夜
直到心不再滴血
而你流尽泪水
天空不停地闪着泪
脚步让我心中嘿嘿嘿嘿~嘿的一切
希望痛早已结
破灭我和你
要离别~离别~
听着阿杜沙哑的歌声,想着终于结束了三个多月的集中学习,终于告一段落了,他突然放松下来,想着明天就要各奔东西,回到老连队了。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多情自古伤离别!
回了教导队宿舍,潘凯东去军人服务社打电话,因为他没有手机,也不允许战士使用手机。他要告诉给家人考试结束了,一切顺利。
因为家里也一直在关注这关键的几天,潘凯东只有考完语文打过一次电话。看排队打电话的人多,他就买了根他爱吃又便宜的的绿豆糕雪糕吃着,等着有空位置。
后来有人走了,潘凯东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这个是他当兵后专门装的座机。
“爸,妈,我们今天下午全考完了,总体上还算顺利,但数学考的不理想,没有摸底考试时考的好,不过应该没问题,大家都反映题比平时难。明天我们就回去山西了。成绩可能到25号以后才出来。”潘凯东给家里汇报了自己的情况。
“奥,那就好,一切顺利就好,我跟你爸也一直操着心呢,我们还去庙会上给你算卦了,说今年能考上。”潘凯东的母亲高兴的说到。
打完了电话,潘凯东回到了宿舍,想着马上就要回到连队了。突然之间对学习班还有些留恋,这里不仅有自己有些许爱慕的徐菲,更有朝夕相处的副班长张功臣、“小太监”何妥,还有能侃大山的“坦克”,肌肉男王伟。这些人都将留在自己的记忆里。大家一起学习训练,吃一个大锅饭,睡一个宿舍,一起蹲着受罚。战友之间真的是亲如兄弟。
潘凯东考完试当天晚上就乘火车从石家庄北站出发回了山西。回到山西第二天上午九点,学习班由刁干事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而后男兵出公差把借了的桌椅还给了各单位,女兵搬回了老连队,就在学习班后面一栋楼。
下午旅里的大巴车便分批把学员苗子送回连队驻训点,因为五月份连队已经出来外训了。潘凯东属于步兵,被送到阳曲县一个靶场驻训点。
他下了车才看见何妥也过来了,原来何妥今年面临退伍或是上军校,所以他不再当首长公务员了。何妥在六连,潘凯东在九连,离得不算远。
就这样潘凯东离开了学习班,离开了一起考军校的女兵们,回到了老连队,投入到火热的野营驻训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