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到了春节了,这是潘凯东他们在部队过的第二个春节,也许是最后一个,如果不留队的话,两年义务兵就结束了。
变成老兵的他们已经带上了“两道拐”——上等兵军衔,终于把“新兵蛋子”的帽子摘掉了。
到了老兵,突然感觉部队过春节没有那么多新鲜感了,对春晚也不那么热情了。
除夕之夜,炊事班照例还是做了一桌子好菜,潘凯东和战友们一起吃完后,看了一会儿春晚。
梁光、李顺喊潘凯东回宿舍了,他们自己买了雪碧、可乐、和花生米,泡椒凤爪等零食,几个同年兵在一起,聊会一年来的成长。
“我不来当兵的话,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我就怕跑步,跟你比不了,那么能跑!我干完这一年准备退伍了,”来自广东的梁光先感叹了。
“呵呵,南方确实很少有雪,我跑步有耐力,我感觉就是因为我上高中时爱踢足球的原因。”潘凯东淡淡一笑。
“潘凯东要考军校了,我不陪你了,我要准备回家了,家里就我一个男孩,想让我回家。”李顺嚼着花生米回答着。
这个同年兵中年纪最小的战友,嘴上还没有毛,说话还不是太利索,很腼腆,不过部队一年来的锻炼让他壮实了不少。
“我家里对我期望挺高的,说如果我考不上军校,就让我留士官,我压力也很大。”潘凯东喝了一口可乐。
“你应该没问题,我记得新兵连时,排长许刚提问正玄定理和抛物线的知识,就你答上来了,其它什么所谓的高中毕业和大专在读全露馅了!”梁光若有所思地说到。
“可能大家在学校没有好好学习吧。梁光你回去之后干嘛啊?”潘凯东很谦虚地回答到。
“我回去后继续上班吧,我们那里安置政策好,不想在北方呆了,太冷了了,你看我的脚和手都冻坏了,不喜欢这么冷的气候。”梁光用生了冻疮的手摸了摸冻伤的脸。
“确实冷啊,我的手也冻了,有时候手疼,有时候天气暖和了又特别痒。”潘凯东的手也冻的红扑扑的。
“我回家也不知道干点啥呀,听家里人安排吧。”李顺回答着。
潘凯东的除夕夜就这么很平淡地过去了,俱乐部的新兵们应该是最想家的,他们跟去年的潘凯东一样,很新鲜,第一次集体包饺子,第一次这么多人集体看春晚。
过了春节没几天,旅里通知要组织摸底考试了,潘凯东和连队的副班长张功臣一起去参加了考试,潘凯东考试完,感觉好多题不会做,并且不少题还没有时间做,就到交卷的时间了,看来自己的复习差距还很大。
交了卷子,走出机关楼,潘凯东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没底。路上碰到一个司务长,司务长问了潘凯东考的怎么样。
“考的不理想,不少题都没有做完。”潘凯东回答着。
“奥,没事的,摸底考试,别考太差就行。”司务长给潘凯东减轻着压力。
“感觉比较吃力啊,很多题做不出来,时间还不够用。”潘凯东还是一脸茫然。
回到连队,很多战友问潘凯东考的怎么样了。
潘凯东心里更是没有底了,这可怎么办,如果连摸底考试都没有通过,该如何给家人交代啊?!
“张班长,这个摸底考试成绩一般要多长时间出来啊?”潘凯东问了问已经参加过一次军校考试的副班长张功臣。
“一般要十天左右吧,耐心等待吧,着急也没有用啊?”张功臣微笑着回答着。
就这样,潘凯东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消息。
转眼之间,新兵都快要下连了,潘凯东盼着,等着那边的消息。
不能进学习班,就意味着没办法参加复习考试了,那当兵来的愿望就落空了,这让潘凯东寝食难安。
突然感觉压力好大,潘凯东几乎是失眠了。他没法面对年迈的父亲,无法对自己期望很高的父母有个交代。
难道自己会再次让他们失望,这到底该怎么办?自己已经努力了啊,可是还是发挥的不好。
他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父亲的日子衰老,渐渐变驼的身板,自己蹬车入伍那一瞬间。
平时对潘凯东“铁石心肠”的母亲留下了眼泪,自己当兵时,姐夫,和姐姐到火车站送行,这一切都浮现了出来。
潘凯*然陷入了无尽地忐忑不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