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对热情的追求者不闻不问而对冷淡的他念念不忘了。
十八岁,花一样的年华,横冲直撞的年纪,最是柔情似火,随性冲动。
对那个少年,可以是深藏的秘密,也可以是张扬的欢喜,彼此之间不用靠的太近,只看得见就好。
也不一定非要男孩认识女孩。
女孩也不一定非要有所回报。
在苦与甜的交织而成的暗恋里,男孩是心事,女孩甘之如饴。
多年后,或许女孩会在某个下午恍然念起自己的十八青春,摸爬打滚练就的刀枪不入的心突然柔软。在闺蜜的调笑中,她可以毫不避讳的谈起这起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追逐游戏。游戏里,她喜欢一个男孩,男孩曾穿着白衬衫在烈烈灼日下向她走来,嘴角微微勾起,偶尔低头和朋友讲两句玩笑话。清风佛过他的发梢,露出好看的额头,他越过四季,穿过人海,猛地撞进胸膛,忽然冬雪融化,春回大地。
宋锦年,就是这样的男孩。
“口水掉了,恶心!”
如果他说话没这么欠的话,也许会更招人喜欢。
“骗我,没门。”然后口嫌体正直的擦了把嘴,什么也没有,果然被骗了,骗子正单手捂着脸轻笑。
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是假的,当对方告诉你哪里哪里怎么的时候,就是嘴上骂着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转眼又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打理一遍。
说是这么说,做却是那样做。
无妨,看在这人过来看笑话不忘给她带吃的份上,楚小筱不打算计较,由着他笑,笑不死算老天瞎了眼。
楚小筱将未吃完的零食装袋放到一边,又收拾好垃圾后,拿起身旁的扫把,扣上帽子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下午一点多的太阳已经开始往西偏去,温度不高,开始泛起凉意。
学校对学生乱扔垃圾的处罚有很明确的规定,只要被人举报或老师捉到,不管多与少,都要对其进行一定的罚款,数目由五毛到几百,上不封顶。
“宋主席,”楚小筱朝树荫下埋头玩手机的人招手,等他抬头,眉欢眼笑地问道,“你听过《那年,那日,小作精》的故事吗?”
典型的伪文艺标题,早在刚入学的时候就听班里那些人说过了,但看她一脸“你肯定不知道,你必须不知道”恨不得马上告诉你的样子,宋锦年不好扰了这位同学的兴致,面无表情答:“没有。”
这是楚小筱意料之中的答案,举起扫把哈哈大笑嘲笑他孤陋寡闻一番:“看来我们宋主席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实践的很好嘛,以身作则,果然是学校的领头羊。嘿嘿,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说说?”
宋锦年还没说话,对方就已经自顾自的替他做了主:“看你那么感兴趣,我且给你略说一二......”
传言,乱扔垃圾则罚钱这条校规刚出的时候,有百分之十五的小作精持反对意见,为此每天都要在领导眼皮底下作一作。
第一天扔个瓜子壳,被罚五毛,检讨五百字;小作精觉得不服,这么小的事儿,至于吗?第二天扔个塑料袋,被罚三块钱,检讨一千;第三天扔个啤酒瓶,被罚十块,检讨免,回家吃父母棍子......这么作了一段日子,有一天,小作精们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把新发下来的作业本剪成小纸片,翻日历查天气挑了个万里晴空无云万事不忌的午后,站在教学楼三楼的走廊上,任狂风吹乱硬如铁的发丝,将成百上千的小纸片撒到空中,两分钟后,被校长请去办公室,然后在国旗下讲话那天做了全校通报,被罚二十元,检讨三千,打扫操场、厕所一个月。后来的后来,小作精作成了听话精,那条校规也再没人敢乱犯......
但毕竟是十几二十几年前的事,不知真假,就当是无聊时作为消遣的小故事吧。
宋锦年起身走向她:“你还挺像小作精。”
“......”太过贴切,不好反驳!
楚小筱拖着扫把去了另一头。
不奢求宋锦年会怜香惜玉帮她一把,只要他能够安静的闭嘴,已是最好的安排。
然而......
“傻子,那边没扫。”
“傻子,偷工减料重罚。”
“傻子,要不要帮忙?”
乖乖待着等死不好吗?
“宋主席,”好不容易打扫完毕,楚小筱拖着扫把走到树荫下,仰头看向不知何时爬上树杈晃悠腿的人,“我发现,你跟传闻有点不一样。”
宋锦年似笑非笑:“嗯?”
“你比传闻还欠!”
“......”
“有时候比我爸妈还唠叨。”
眯眼:“......”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磨牙:“......”
“还挺可爱的。”
宋锦年:“......”
楚小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