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远暗暗叫苦不迭,他和冷弦凝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是关系暧.昧却是说不清的,所以在楚婉儿面前确实有些底气不足,而且楚婉儿是典型的爆竹脾气一点就炸的,这要闹将起来那场面就难看了。
原配遇小三,向来就是天雷勾地火,想不闹出事都不行,以冷弦凝冰雪孤傲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和楚婉儿争吵的,问题是郭致远本就对冷弦凝心怀愧疚,若是待会楚婉儿骂出什么不堪的话出来,他应该帮谁呢?
想到这里,郭致远越发的心乱如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冷弦凝看到楚婉儿到来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又瞟了一眼惊慌失色的郭致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面色如常了,目光平静地望向纵马疾驰而来的楚婉儿。
楚婉儿听到郭致远带着冷弦凝在东蕃招摇过市的消息确实肺都快气炸了,当初她和郭致远刚到福州去参加西禅寺诗会时她就看出来了,郭致远和冷弦凝眉来眼去,分明是互有了情意,只是那时她是女扮男装给郭致远当护卫,和郭致远的关系也没正式确定没有名分,所以也不好发作。可如今她已经是郭致远明媒正娶的知府夫人,连皇帝都下旨御封了的,你郭致远还瞒着我带着别的女人招摇过市,这让我这位正牌夫人脸往哪里摆?所以她立刻打翻了醋坛子,不管不顾地来找郭致远兴师问罪了!
不过当她看到冷弦凝淡定伫立有如谪仙般的飘逸身影突然有些不自信了,突然想起出嫁前娘亲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婉儿啊,你要嫁人了,这性子也得改改了,你在家的时候怎么使性子,爹娘都能包容你,但你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若是再这般刁蛮任性,被夫家休了可就没脸见人了……”
当时楚婉儿当然是腾地一下站起来瞪眼道:“他敢!”
楚夫人慈爱地抚着楚婉儿的头笑笑道:“傻孩子,你们如今新婚燕尔,自然不会有此担忧,但是这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温柔贤淑呢?美貌或许能一时迷住男人的心,但要一辈子拴住男人的心就得靠这绕指柔功夫了……”
当时楚婉儿表面上对娘亲的话不以为然,其实却是把这话听进去了,所以从京城回到东蕃以后她的性子就改变了许多。此时再次想起娘亲的这番话,本来气势汹汹的她顿时改了主意,用力一扯缰绳,放缓马速,翻身下马,笑嘻嘻地走到郭致远身旁,亲热地搂住他的胳膊,娇嗔道:“相公你也真是的,冷妹妹这样的贵客到了东蕃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若是怠慢了冷妹妹,岂不让人笑话……”
冷弦凝本是无比淡泊的性子,从不喜与人争执,但不知怎的看到楚婉儿一来就端着这副正牌夫人的模样就有些不舒服,竟然也起了争强好胜之心,浅笑着回怼道:“婉儿妹妹你只怕是弄错了吧,论年龄我可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才是!……”
楚婉儿年龄确实比冷弦凝小好几岁,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摆摆手微微一笑道:“姐姐妹妹的不过是个称呼,你远来是客,这主客之分可不能乱,失了礼数,我家相公可要怪我不懂待客之道了……”说着还故意亲热地摇了摇郭致远的胳膊撒娇道:“相公,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郭致远见楚婉儿没有当场闹将起来还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两人居然又唇枪舌剑地对上了,连忙有些尴尬地干笑着打圆场道:“你们说得都对,东蕃能有今天,冷姑娘可是帮了大忙的,确实是贵客,婉儿你可不能怠慢了她……”
这也是郭致远在委婉地提醒楚婉儿,冷弦凝对自己有恩,不要让冷弦凝难堪,楚婉儿突然放开了挽着郭致远胳膊的手,又快步走到冷弦凝身边亲热地挽起了她的胳膊,朝郭致远挥挥手娇笑道:“相公你就放心好了,我绝不敢怠慢冷姑娘的,你公务繁忙就不必在这儿陪着了,我带冷姑娘到处转转……”
冷弦凝明显不太适应楚婉儿的亲热举动,娇躯一僵,不过倒是没有把胳膊抽回来,有些不自然地朝郭致远笑笑道:“是啊,郭大人你日理万机,确实没必要为小女子浪费时间,我有婉儿妹妹陪着就行了……”
郭致远虽然有些不放心让楚婉儿和冷弦凝单独相处,担心两人闹将起来面子不好看,但他就算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只得歉意地朝冷弦凝拱了拱手赔笑道:“冷姑娘,那我就失陪了,若是婉儿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冷姑娘多担待,晚上我在家宅设宴为冷姑娘接风洗尘……”说完又深深地望了楚婉儿一眼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等郭致远一走,楚婉儿和冷弦凝对视了一眼,虽是笑意未减,但也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几分火光,楚婉儿眼珠一转,笑道:“冷姑娘可会骑马?这东蕃虽然不大,可若是单靠步行便是逛一天也走不了几个地方呢?……”
冷弦凝常年足不出户,对骑马这种运动自然是不擅长的,不过她骨子里也是很要强的,自然不愿意向楚婉儿示弱,便淡淡地微笑道:“倒是骑过几次,许久未骑,只怕有些生疏了,不过可以试试……”
楚婉儿存心想看冷弦凝笑话,立刻招手让身后的女护卫牵过一匹马来,冷弦凝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