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刘若思打战确实有一套,他既然决定倒戈了,反应就非常果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分三路向赵秉鉴、张天宝、田中太郎的军营发起了偷袭,叛军们根本没想到本是同一阵营的刘若思部下会攻击他们,所以一击即溃!
这时刘若思又让部下的士兵高喊:“朝廷大军已至,跟着赵秉鉴只有死路一条!赶紧反了!”,这些叛军本就不是什么忠义之辈,加入叛军也是为了抢掠钱财,所以刘若思的五千兵马不仅没有减员,反而越打越多,不断有叛军加入倒戈的队伍!
而郭致远派来的那五十名团练乡兵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们可不仅仅是放放火那么简单,来之前郭致远就已经把水寨大山上叛军的守卫布置画了一张草图,所有的守卫关卡都标注出来了,所以团练乡兵们放完火以后马上直扑这些守卫关卡,这时候团练乡兵们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就显示出来了,不说以一敌十,一个打四五个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加上那些关卡主要是防备敌人从山下往上攻山的,根本没有提防来自后背的攻击,被团练乡兵们轻而易举地剪除了!
没有了防卫关卡,沈君蓉率领着自新军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势如破竹地从山脚一下子就攻到了半山腰,叛军主力被前后夹击,彻底丧失了斗志,只知道鬼哭狼嚎地四处逃窜,本来赵秉鉴还想收拢兵马抵抗一下,组织自己的亲卫队当起了执法队,砍了好些逃跑的叛军,但是兵败如山倒,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赵秉鉴这样做或许还能起到些效果,但现在前有猛虎,后有恶狼,赵秉鉴这样做只会让叛军们越发地恐慌,场面也越发地混乱!
赵秉鉴知道大势已去,心灰意冷,差点当场拔剑自刎,多亏了那名心腹将领眼明手快抢了他手中的剑,强行背着他夺路而逃,逃窜的路上正好遇到了田中太郎和张天宝,田中太郎和张天宝也没想到刘若思会突然倒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也是十分狼狈,田中太郎的头发和眉毛都被烧了,脸上也被烟熏得红一块黑一块,张天宝更是不堪,乱起的时候他正搂着两个抢来的美女胡天胡地,只穿了一条短裤就跑出来了,上身披了一块床单,模样着实可笑。
好在三人都带了不少的亲卫和心腹,汇合以后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总算有了一丝喘息之机,赵秉鉴望着自己这两个同样狼狈的难兄难弟,不由悲从心来,长叹道:“田中君,张将军,大势已去,你们有何打算?……”
以张天宝的脑回路此时自然不可能想出什么好的应对之策,只知道破口大骂道:“刘若思这个狗日的,我早看出他不是什么好鸟,那天你们就应该让我砍了他,现在好了,我们全被他卖了!……”
倒是田中太郎比较冷静,眼中凶光闪烁,咬牙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今之计,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这笔账我们慢慢再跟刘若思算!……”
“逃?现在山下有朝廷的大军,后路又被刘若思那狗日的堵住了,往哪里逃?……”张天宝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
“只能往海上逃!刘若思把手下的兵马都派出来了,水寨那里必定防卫空虚,我们把人集中起来,杀出一条血路,抢了水寨里停泊的海船,把多余的船都烧了,没有船,刘若思追不上我们,到了海上,我们就安全了!……”田中太郎用力挥了挥拳头道。
赵秉鉴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一听田中太郎的话眼睛又亮了,用力一拍大腿道:“田中君此计甚妙!到了海上我们去东蕃(今台湾),那里是无主之地,我们可以慢慢发展势力,再图大业!……”
张天宝本来不太想去海上,他的根基都在漳州,去了海上就等于断了根基,但此时被形势所迫也别无选择,只能咬牙道:“行!那就去东蕃!”
三人统一了意见,加上此时已无退路,只有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所以倒是出奇的团结,将手下最精锐的力量都派了出去,向刘若思的部队发动了反冲锋,他们的部下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尤其是中田太郎手下那些日本浪人,武艺都十分高强,刘若思因为是三线作战,兵力比较分散,被赵秉鉴三人的部队冲出了包围圈,等他反应过来,带领部下追上去,赵秉鉴他们已经抢了水寨里停泊的海船逃到了海上,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把剩余的海船都烧了,整个水寨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此时整个水寨大山都已被沈君蓉和刘若思的部队占领,幸存的叛军也都放弃了抵抗投降,郭致远让沈君蓉留下来接收俘虏,清理缴获物资,自己带着团练乡兵来到水寨和刘若思汇合,刘若思见到郭致远,有些脸红地抱拳行礼道:“郭大人,末将大意了,未能拦住赵秉鉴等叛军余孽,让他们抢了水寨夺了海船逃到海上去了,请大人责罚!……”
郭致远望着已成一片火海的水寨皱了皱眉头,没能抓住赵秉鉴的确有些遗憾,不过他也不好责怪刘若思,没有刘若思的倒戈,他也不可能大败叛军,拿下水寨大山,便摆了摆手道:“刘将军不必自责,拿下水寨大山,刘将军功不可没,赵秉鉴元气大伤,即便逃到海上也难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