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郭致远这大笑神功,就连当朝首辅沈一贯都着过他的道,更何况这李进呢,所以他心里也有些打鼓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冷冷道:“你为何发笑?可是心中有鬼?”。
“啊~啊~官人啊~”就见郭致远突然声线一转,男声变女声,同时手捏兰花指,放在鬓角一比,嘴角轻轻嘟起,一声比一声柔媚一声比一声更似女声,倒是有了几分花旦的韵味,只是这从一个未化妆的男子身上展示出来却是有些瘆人了,尤其他那丹凤眼一眨一眨,还朝李进抛了个媚眼,让李进心中好一阵恶寒,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而这时张承等人也都被惊动,穿好衣服赶了过来,张承护主心切,拔出腰间的绣春刀,直接挡在了郭致远面前,对李进等人大喝道:“放肆,竟敢惊扰我家大人!”。
徐光启则是直接亮出了郭致远的公文印信,义正辞严地正色道:“我家郭大人乃朝廷命官,按大明律除非尔等持有上官令牌,否则无权对我家大人住处进行搜查!……”。
那李进心里也有些打鼓了,他也听说过朝廷中有些大人物有断袖之癖,偏好男风,有不少外形俊俏的下层官员为投其所好,就扮成女装以身侍之以求晋升之阶,眼前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官身,该不会真是某位大人物的禁脔吧?!
而且他这次出来虽是奉顺天府尹楚弘纲之命,但是这种事楚弘纲自然不可能给他令牌,也正被徐光启点中了软肋,加上他被郭致远那个媚眼弄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半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朝郭致远拱拱手道:“不知郭大人在此歇息,手下办事失礼,冒犯了郭大人,还请见谅。我们走!”说罢,就带领一干人等逃也似的离开了客栈。
“大人,您没事吧!”张承一心护主,倒也没想太多,随口问了一句安。
倒是徐光启观察细致,瞧出刚才那李进表现有些怪异,有些奇怪地道:“公子,我看方才那官差看公子的眼神有些怪异,莫非公子之前与他有什么瓜葛不成?……”。
郭致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徐光启了,这时躲在屏风后的楚婉儿再也忍俊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指着笑郭致远道:“看不出你扮女子还真像那么回事,这要是穿上女装,抹上脂粉,都可以当我的姐妹了,哈哈!……”。
楚婉儿越想越觉有趣,笑得前俯后仰,浑然忘了之前那让她羞愤欲绝的一幕,郭致远被她笑的越发尴尬,俊脸一红,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笑?!方才差点被你害死!……”。
而在场的其他人见郭致远房内突然多出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来都愣住了,张承是认识楚婉儿,望向郭致远的目光惊异中又有几分葱白,我滴个乖乖,我家大人果非常人,居然将顺天府尹的千金都一起拐来了!
徐光启则只当是郭致远荒唐,耐不住旅途寂寞,居然在房内藏了一个美女享乐,他的性格是比较方正的,自然心中不喜,就皱起了眉头。
郭致远一看徐光启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徐光启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忽悠来,不,拉来的臂助,要是因此对自己失望,弃自己而去,那可就真冤死了!连忙解释道:“先生误会了,这位楚姑娘乃是顺天府尹楚大人的千金,我也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刚才事急从权,所以……”。
说着又瞪了一眼仍笑个没停的楚婉儿,恼怒道:“别笑了,说你呢!到底怎么回事?!……”。
楚婉儿这才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烦心事一下子又被勾起来了,收起笑容,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这楚婉儿天生伶俐好动,专喜欢查案,整天竟是做些男儿之事,对那些三从四德,针织女红却是完全不敢兴趣,在明朝这个对女子束缚苛刻的时代,那顺天府尹楚弘纲怎能让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没有礼数,他怕传出去坏了自己在京城的名声,早就巴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了,但奈何一直没能寻觅得门当会对的好人家。
也确实好事来得巧!就在京城广济寺举行庙会的时候,这一听说有庙会,楚婉儿哪里还在家闲得住,带上丫鬟小兰便去看些热闹。正好与兵部尚书萧大亨的孙子萧友翰打了个照面。
这萧友翰乃是纨绔子弟,又是萧家的单传,自然是娇生惯养,平时性好女.色,虽知见了楚婉儿一面,却惊为天人,念念不忘,回去便与萧大亨诉说提亲之事。
这萧大亨也是想早点在有生之年看到萧家的香火延续,对方又是顺天府尹楚弘纲之女,福王党人,两家联姻必能在朝中扩大势力。于是,在某次早朝过后,两人相约到楚弘纲的府邸喝茶,二人谈笑间,萧大亨便表明了来意,这一听,也是把楚弘纲给高兴坏了,女儿能得到尚书大人之孙青睐,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自是满口答应。
不日,媒人便上门来提亲了,好在小兰恰巧从客厅外经过,听得此事,赶紧慌慌张张的跑去报告小姐,楚婉儿一听,就炸锅了,她脑海里从没有什么三从四德的概念,对这包办婚姻自然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