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苏妙早起洗漱,韩涛飘在半空,好几次急着想冲进卫生间催促她。
苏妙化妆时,韩涛在门外可怜巴巴提醒:“苏小姐,我并不是催你,但您能快些吗?化妆就不必了……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这种答应好了要给人完成心愿,这是正经事,那您怎么还能有心情化妆呢……”
卷发女鬼白了他一眼,忍无可忍地尖声叫道:“她想化就化,管你什么事?”
红卫衣小哥劝架,好声好气道:“哥哥姐姐们,咱都歇歇嘴。韩涛哥,算了算了,妙妙化妆也是因为重视这件事,我能理解你着急要办这件事的心情,但你也不能太急,商场九点半才开门呢,时间来得及。”
韩涛垂头丧气飘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低声念叨道:“你们都不懂,你们不是做父亲的人……不懂我现在的心情。我知道让大家都感同身受是不可能的……”
卷发女鬼翘着脚,用鞋尖示意红卫衣小哥把客厅的门挡拉上。
苏妙妆容精致,换了一身显嫩的粉出来了。
卷发女鬼仰天长叹,嘟囔着:“……捣腾了半天,这装扮还是这么糟糕。”
苏妙选择性忽略掉她的话:“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出发,能赶上商场开门。”
韩涛从门挡外钻出来,唠唠叨叨:“苏小姐,我不是对您有意见,但你做事情总是拖拖拉拉的……而且化妆是真的不好看……”
苏妙脸一沉:“闭嘴。”
换鞋的时候,她看见晁律师放在鞋柜上的那只钥匙,想起新来的邻居,抬起头看向对门。
“……早晚敲一敲是吧。”苏妙自言自语道,“这样可能是为了提醒他按时起床和睡觉?”
苏妙上前敲门,韩涛哪怕意见再多,此刻也不敢出声。
门很快就开了,卓忘言微笑看着她,笑的虽然矜持克制,但看得出他很开心。
“晁律师交待这么做的。”苏妙道,“没打扰到您吧?”
卓忘言摇了摇头,仍然笑看着她。
苏妙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发现,卓忘言这个名字,起得很妙,她站在卓忘言面前,当真忘言。
“那你按时吃早饭?”苏妙指了指外面,“我今天有事,到商场买点东西。”
顿了顿,苏妙的脑袋灵光了一次,问道:“需要我带点什么回来吗?别跟我客气,都是邻居。你要不方便,我捎回来也不值什么事,周末我闲。”
韩涛憋了一肚子意见不敢说,跟尿急一样,这边抖完腿,那边抖。
卓忘言摇着头,从本子里翻出一张写着“路上小心。”的纸,竖起来给苏妙看。
他这是备了几张常用问候语等着用,苏妙莫名被戳中,使劲点点头:“好,晚上见!”
目送苏妙走后,卓忘言收了笑,抬眸看向留在家的几只鬼。
红卫衣小哥从对门冒出来,说道:“我以为你会跟着去……不过最近海市的鬼多了很多,还有很多外地来的,看起来,应该是你的原因,让大家的生存环境改善了?”
卓忘言轻轻一抽嘴角,转身回房。金黄色的小鸡仔收着翅膀,叽叽叫着冲出家门要去追苏妙。
红衣小哥托着下巴在半空浮着看那么一小团跌下台阶:“噫……”
忽然小鸡仔僵直了,腿硬生生转了个弯,被一道黑色的细光捆住,拖拽回屋。
小鸡仔叽叽喳喳抗议,红衣小哥刚想说,好玩,突然一个激灵,仿佛被什么刺中。他抬头一看,只见卓忘言站在屋内的书架前,单手合上一本书,冷冷瞥了小鸡仔一眼。
小鸡仔闭上了嘴,任黑线拉它回家,房门带着煞风自动合上。
红衣小哥回过神,整个身子都是酸麻的。仅仅是用眼神就这么可怕吗?
“妈呀妈呀,吓死我了……”红衣小哥同情笑道,“黏妈妈的孩子要被爸爸修理了?哧……”
奇迹般的,这句吐槽没有招来什么可怕的隔门眼神杀。
苏妙从地铁口出来,商场还没有开门,苏妙和门口打算到超市抢第一波新鲜蔬菜的大爷大妈站在一起,显得十分突兀。
苏妙碎碎念:“谁一路上催我的?!”
卷发女鬼无声白了韩涛一眼,继续埋头织围巾。
韩涛结结巴巴道:“赶早不赶晚啊……我不是催苏小姐,苏小姐最大的毛病就是拖沓,您是没当过穷孩子,根本不知道,我们人啊,不管做什么事,都应该赶早不赶晚……”
苏妙背过身去,拉低了帽檐,试图“礼貌”地盖住他的唠叨。
到了商场,韩涛找得很快,看来他真的看过很多次了:“就是那个苏小姐,可能价格有些贵……但、但我知道这点钱您还能负担得起。海市的公务员福利都好,您家又有房有车,父母都健康,这点小钱在您眼里,不过是少买一两支口红……”
韩涛指的是那种一整套的娃娃,带房子带衣饰,半人多高的盒子。苏妙看了价格,七百九十多块,价格比她想象的贵一些,但她确实还能负担,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