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做表面功夫吗?为什么我被拆穿,他们就要伤心?”
罗衣见她撅着个嘴,就知道她因为有才娶妻生子,生活重心转移的事,对有才很不满。
她不想两个孩子为此生出间隙。想了想,说道:“你小的时候,跟他最亲,吃口烤饼,都要给他留一半,塞在衣服里,裹上一路,回到家给他吃。”
小婉已经记不得了,她很惊讶:“是吗?”
“是。”罗衣点点头,“你又不傻,平白无故为什么对他好?那是因为他对你好。你们兄妹从小就感情不错,只是性格有些不合,会经常闹气。但是从小他就很照顾你,你也很维护他,小时候还为他跟人打架,被人抓掉许多头发,秃了好久,你都不记得了?”
小婉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进她怀里,不说话。
“你哥哥是疼你的。若是你有了事,他一定不会不理睬。”罗衣抚着她的头发,缓声说道:“他现在这样,并不是不疼你,只是有了妻儿,你要往后放一放了。人这一生中会有很多重要的人,小时候是父母,长大一点是兄弟姐妹,再大了就是夫妻子女。你要体谅你哥哥。”
小婉有些羞愧:“我知道了,我不该那样对他们,我以后不那样了。”
她扭头就冷脸,心里隐隐有些故意的成分,想要叫他们发现。叫他们知道,她只是面上改了,心里并没有,她才不会屈服。
但罗衣说得也有道理,她这样未免幼稚了,如果小卉还在延州,一定会嘲笑她的。
她抬起头,看着罗衣认真地道:“娘,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没有人比你重要。”顿了顿,“即便我以后成了亲,你也是最重要的。”
罗衣笑笑:“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放在心里,不要对任何人说。”
小婉撅了撅嘴:“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长大好烦。”
小时候多好,没有人要求她,就算要求她,她也可以不理会。
“娘,我想开个铺子。”小婉忽然说道,“小卉说,京城有许多玩意儿,延州根本没有,她可以给我寄来,让我在延州卖。”
罗衣有点惊讶:“你想赚钱?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小卉说,我这样的脾气,如果手里没点硬本事,只会被人奚落到底。反倒是如果我有点本事的话,即便我脾气臭一点,人家也只会捧着我,臭的都说成香的。”小婉老老实实地道,眼里有傲气,也有丧气。
“那就试试。”罗衣摸着她的头发,“小卉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可不要忘了她,即便离得远,也要保持联络才是。”
小婉撇撇嘴:“用你说?”
“还顶嘴了。”罗衣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母女两个谈了谈心,小婉身上的棱角就又软了几分。
因着她柔软下来,不再锋芒毕露,人变得和和气气的,珍珍和有才也更容让了,一家人前所未有的安乐。
当然,她只是面上好相处了,私下里总找罗衣吐槽,吐槽有才,吐槽珍珍,吐槽同学,有时候连小侄子也吐槽,还拼命翻白眼。
但她很快发现了适当妥协和退让的好处,渐渐乐在其中,也不觉得委屈了:“大家都一样嘛!又不单单是我自己要这样!就连小卉那么聪明,那么好的人都受委屈,我凭什么不受?”
“再说了,我也不委屈啊,我有娘疼我!”她嘻嘻笑着,赖皮地抱着罗衣的手臂,低头把脑袋搁在她肩窝里。
她长高了,比罗衣还高。
腰细腿长,别提多好看了。
罗衣天天听她吐槽,见她妥协的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小事,也就不担心了。
小婉自从摸索出一套自己的为人处世方法,日子一下子好过起来。
落在别人眼里,都觉得她长大了,稳重了。周氏也察觉到了,本来压下去的心思又浮了上来,想给她侄子说亲。
罗衣不等她开口就把话题岔开了,一直到她走,也没叫她说出口。
小婉哪怕一辈子嫁不出去,她也不会叫她随便凑合了。
一转眼,又过了一年。
小婉十四岁了。
她有了一间小铺子,卖着小卉从京城寄来的玩意儿。她自己要读书,就请了个伙计在店里。她的同学们都知道了,常来捧场,生意做得还凑合,至少不亏钱。
有人学着她的样子,也开店,从京城里运了小玩意儿来延州卖。偏偏不怎么卖的动,都觉得小婉店里的好。
那人不甘心,便跟小婉卖一样的。但因为学小婉,总要看到她卖什么才去进货,自然就晚一些,况且价格也不见得便宜,人们也不买账。
由此,还是小婉的店里生意好。
久而久之,那人的店就关门了。当天,小婉兴冲冲地给小卉写信,汇报店里的事情,又把当月的账本和一半的进项附上,一起给她寄过去。
这个店算她们二人同开的。
她渐渐恢复了曾经的明媚活力,却又少了几分张扬,为人大方又爽快,名声一下子好了起来,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