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唯一没有被罗衣钉在树上的苏立贤,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他大喘一口气,扑过去抓住蓝衣男子:“不要闹了!”
“滚开!”蓝衣男子推开他,眼里满是阴沉,朝罗衣走过去。
罗衣挑了挑眉,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
蓝衣男子顿住脚步。半晌后,他不信邪地朝她走过去:“我就不信你敢杀我!”
他脚步刚刚抬起,就见她真的拉开了弓!
但见一支箭从头顶飞过,下一刻,离地飞起的感觉再次重现。
“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尖叫声和箭支钉在树上的“咚”的声音重叠。
这时,其他人也都在下人们的帮助下,一个个从树干上解脱。
个个阴沉着脸,走到苏立贤的身边,朝罗衣看过去。
他们没有像蓝衣男子那样冲动。
不过一个数的工夫,她搭箭,拉弓,瞄准,射出——足足六次!
无一失手!
这是什么神技?!
纵然心中对刚才的狼狈颇有意见,但此时看着她手里的弓,背上的箭,没有人敢难为她。
轻则,如蓝衣男子一般,再被她钉在树上。
重则……他们全都被她钉死在此处,而她带着女儿骑上凌霄,逃之夭夭!
包括苏立贤在内,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是戒备、警惕地看着她。
“借凌霄一用。”罗衣对苏立贤点了点头,“我女儿被吓到了,我要送她回家,恕难奉陪。”
众人不由得往她手里牵着的小姑娘看去。只见小姑娘辛苦地抓着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啃得一脸汁水,乌溜溜的眼珠子灵活地转动着,哪有半点被吓到的模样?
苏立贤张口答道:“好,你自便。”
声音发出来,又干又涩。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日的赌局会是这样一副情景。
不管众人心中如何惊涛骇浪,如何起伏不定,如何惊惧愤恨,罗衣只是笑着对苏立贤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小婉坐上凌霄的背上,然后轻轻踢了踢马腹:“驾!”
凌霄跑动起来。
众人的目光追随着她,眼看着她慢慢驶出马场。
然而就在她驶出马场的一刹那,她忽然停了下来,回身看过来。
众人浑身一紧,惊惧不定地看着她。
就见她从背上取出一支箭,搭在弦上,慢慢拉开弓,对准他们的方向。
所有人面色大变,情不自禁地后退起来。
苏立贤大声喝道:“秀娘!你不要胡来!”
话未落下,箭已经离弦而出,朝他们的方向射来!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扑倒!
就听“咚”的一声,箭射在了他们身后的一棵树上。
众人惊疑不定,就听身后有下人惊呼道:“蛇!她射死了一条蛇!”
“什么?!”
众人纷纷爬起来,往箭落下的树干跑去。就见箭头射在一条两指粗的灰蛇的七寸上,将灰蛇钉死在树上。
她刚才不是冲着他们,而是冲着这条灰蛇。
可是,谁能说这不是她的威慑?!
众人面色难堪。
忽然蓝衣男子一脚踹到下人的身上:“混账东西!庄子里怎么会有蛇?”
下人被踹倒在地,也不敢反驳,蜷着身子连连求饶:“公子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苏立贤知道他心里有气,才拿他庄子里的下人出气。但这么大的庄子,有条蛇也不足为奇。因此等他踹了两脚,就拦住了他:“好了!”
蓝衣男子这才停了脚,脸色依然难看之极。
马蹄声渐渐远去,他们举目望去,只见凌霄带着母女两个渐渐变成一个小点。
庄子里寂静得针落可闻,连下人们都不敢大喘气。
罗衣带着小婉回了家。
把凌霄牵进院子里。
小婉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胆小了。头一回坐在凌霄背上,她吓得嗷嗷叫,下来后还大哭一通,生罗衣的气。
这一回,她虽然也叫了,却是兴奋的叫。回到家,还不肯下来,非要坐在凌霄的背上。
罗衣也不强求。把弓箭一解,抛到门后面,便牵着马儿,在院子里溜达起来,哄小婉玩。
“还吃不吃烧鸡了?”罗衣问她。
小婉想吃,但又想骑马,大眼睛里犹豫不决。
“那让哥哥回来后去买,好不好?”罗衣便问道。
小婉点点头:“好!”趴在马背上,揪着马鬃,兴奋得不行。
傍晚,有人敲门。
罗衣打开门,是苏府的管事。她挑了挑眉,让开道路:“请进。”
苏管事进门后,递给她一只荷包:“我们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是赌资?罗衣打开荷包,是一卷银票。数清面额,她不由得挑了挑眉:“你们公子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