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的脸。
去掉了瑕疵的,完美无瑕的,犹如仙子落凡尘的脸。
看着镜子里这张美轮美奂的脸,想到下次见到张义泽的情景,罗衣勾起唇角。
首先见到这张脸的人,是白老爷。
他吃了一惊,手里的茶杯都没端稳,半盏茶水都溅了出来。
“婷婷!你的脸——”他失声道。
罗衣的脸上满是欣喜:“爹!我脸上的胎记不见了!”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不见了?”白老爷非常紧张,拉过她仔细地瞧。
罗衣根本不怕他瞧。那张面具贴在脸上之后,就与肌肤融为一体,就连她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脸上贴了面具,也察觉不出来。
因此,她任由白老爷查看,然后说道:“我一觉醒来,它就不见了!爹,我是不是以后都会这样了?”
白老爷又喜又忧:“好孩子,会的,你这么乖巧,菩萨都会保佑你的。”
他请了城里的大夫来,给罗衣看脸。
城里的大夫,没有一个没看过白婷婷的脸。此时,看着这张嫩滑如鸡卵,白净得连毛孔也看不见的脸蛋,纷纷称奇。
“虽然不知道白小姐的脸是如何好的,但眼下看来,是真的没有问题了。”
每个来诊断的大夫都这样说。
白老爷在经历过最初的害怕之后,也渐渐放下心来。
他看着罗衣,笑得合不拢嘴:“一定是我女儿乖巧,打动了菩萨,菩萨给你治好的。”
天底下,哪里有菩萨?有的只是她这样,要别人付出轮回的代价,才能附身帮忙报仇的鬼。
罗衣低头笑得羞涩,并没有让白老爷起疑。
她做着乖巧的千金小姐,对于张义泽的事,只字不提。
直到几日后,张义泽再次求见。
罗衣约他在园子里相见。
“婷婷!”见到她,张义泽的脸上一瞬间迸发出热切和惊喜,“你的脸?”
罗衣见到他,却是捂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张公子,怎么办,我要命不久矣了!”
“什么?!”张义泽愕然片刻,随即上前,也不知他是冲动之下忘了守规矩,还是怎么样,居然一把握住了罗衣的手,“怎么回事?你生病吗?”
罗衣摇摇头,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公子从前对我说,幸好我生得半面残,否则我这样漂亮的脸,早晚要被神仙收去。我的脸上不知怎的变成这样,是不是神仙要收我了?”
张义泽愕然,他看着她一脸的惊恐和难过,嘴巴张了张,竟然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好半晌,他才勉强道:“没有,不会的。”
“真的不会吗?”她泫然欲泣,“你的安慰这样苍白,看来我一定命不久矣了。”
张义泽能怎么说?难道说他从前都是哄骗她的?自然是不行的。
“你从前受了那么多苦,是天上的神仙看不过去,才将你的容貌还给你,并非是要收了你去。”他温言哄劝道。
罗衣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低头拭泪。
当然,泪是没有的,不过是擦擦眼角,做做样子罢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些日子不见你,心里好生不妥当。这一见你,心中立刻踏实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满含深情,甚至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放,“真想把这颗心挖出来给你看,让你看一看它是如何为你跳动。”
罗衣抬头看他:“真的吗?”
她也不把手抽回来,只做好奇状,把手掌贴在他的胸口。手指在他心脏处轻轻一点,顿觉手下身躯一震,她看着他瞬间变白的脸,只做不知:“公子,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样白?”
刚才也不知怎么了,心口突然狠狠悸动一下,感觉那么强烈,那一瞬间,张义泽以为自己要死了。幸而只有一下,他很快缓过来,对她笑道:“我没有事。就算有什么事,只要看着你,也都会变成没事。”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道:“今日能够见你一面,我心中甚安,只觉得虽死无憾——嗯哼!”
心脏处忽然又传来那种强烈的悸动,好似心脏要爆炸一般,张义泽受不住那种冲击,下意识地松开罗衣的手,自己捂着心口弯下腰。
他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出来,一看便很不好过。罗衣只做不知情的样子,弯腰去扶他:“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快看看我,只要看看我,有事也会变成没事的。”
她用力把他扶起身,很关切地把手掌贴到他的心口,不着痕迹地又按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君他……又跑了……等我去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