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穆家这才派了下人,冷着脸将东西给收下了。
同月,穆望北“实习”的“上司”,州府通判,亲自推举了穆望北为官,尽管只是南方偏远地区的县丞,然而只要踏入了仕途,将来如何,就只看穆望北自己的本事了。
穆望北和母亲商议许久,在州府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建了个小学堂,每日免费供人读书识字。若有天赋不一般的,或可考虑认真教导。
只是这小学堂,上午教导小郎君,下午教导小娘子。此时的男女大防还没有那般的厉害,学堂里请了胡子花白的老先生,女学生来了,倒也无妨。
这学堂的供给,就从叶梨之前在州府郊外买的小山头和小庄子里出。
穆家现下并不能太过高调,这已经是母子两个目前能做到的了。
除此之外,待回了平安镇,祭拜祖先,告知族人后,叶梨让穆望北拿了钱,请穆家的族长收下钱,给族里添置族田,在穆家建族学。
穆望北是真·独生子,他父亲也是真·独生子,祖父那一辈里才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今关系也远了。穆望北想要在官场上获得成功,仅凭他一人显见是不行的,所以才会请族长出面,让族里的小郎君小娘子们都读书。
族长就道:“让小郎君们读书,出人头地,这个老朽是明白的。从前咱们没有门路,以后有了你,将来,你若有看得上眼的,拉他们一把,让他们将来给你当牛做马也是应该的。可这小娘子们……她们读书识字又有何用?就咱们这小镇上,她们有了你这个兄长叔叔,不用认字就能嫁得很好啦。”
穆望北:“……”
穆望北:“并不是这样。女子读书明礼,就可以规劝夫婿,教导子女。即便如今家里的小娘子,只能嫁给普通的郎君。可是,这些小娘子成婚后,就能让郎君上进,教导出的子女可以比她更进一步。于穆家而言,这些便是姻亲和人脉。”顿了顿,他接着道,“待到来日,若穆家的族学名声渐显,穆家外嫁女子的子女也来穆家读书,若这里面没有可成才的,至少关系亲近了些,若有成才的,自然是要记得穆家的恩。这于那些姻亲的子女是好事,对于穆家人,有了这些人脉,岂不是也是好事?”
族长恍然大悟:“这就是那俗话说的,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果然还是你们读书人有见识,这话说起来也漂亮。这样也好,我们教出来小娘子要会读书了,以后嫁进咱们穆家的小娘子,原先会读书的就罢了,原先不会读书的,进门后也要先识字明礼。像你母亲,她就是嫁到穆家,才跟你父亲学的这样,如今又将你教导的这般好。”族长拍拍穆望北的肩膀,“你是穆家的好儿郎,将来,前程重要,也莫忘了孝敬你母亲。”
穆望北微笑:“如何敢忘母亲恩德?”
原以为此生都要背负那样一个污名,将来即便爬得再高,即便在史上留名,依旧是一个脏污名声,被人唾骂。
可是,母亲却想法子让他有了可以反抗这样名声的力量和依靠。
穆望北离开了族长家,去镇上的铺子盘账。店铺掌柜就迟疑着开口,将陆家娘子来铺子上要了三十两银子的事情说了。
穆望北微微扬眉。
店铺掌柜犹豫着道:“老仆瞧着陆家娘子,仿佛是被人打的狠了,浑身是伤的前来求助,就多问了几句,但陆家娘子一个字都不肯说,只问老仆大郎的承诺算不算数。去年大郎亲自吩咐了老仆,老仆认出了陆家娘子,瞧见了信物,自然是说算数。老仆就给陆家娘子备下了两锭十两的银子,一锭五两,一锭三两,还有散碎的二两银子,和一大把铜钱,又叫人给陆家娘子买了些治外伤的药和两身换洗衣裳。陆家娘子见了没说什么,老仆叫女儿给陆家娘子上了药,换了衣裳。陆家娘子就走了。”
穆望北继续听着。
那老仆忽然面上有些奇怪:“陆家娘子毕竟曾经是大郎的发妻,老仆生怕她遭了难,将来世人反而指责大郎。于是就让人在后面跟着陆家娘子,没想到……没想到娘子人也在跟着陆家娘子!那陆家娘子后来就在平安镇的桃花巷住了下来,用的仿佛是别人的户籍,以寡居之身住了下来,现下正在卖首饰,大约是要换些银钱离开。老仆瞧着,去跟陆家娘子买卖首饰的人,正是娘子搁在外面的仆从!”
然后就看穆望北。
穆望北:“!!!”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穆望北面无表情的继续盘账,盘账后才离开了铺子,回到家中。
首先就是去给母亲请安,然后就看到母亲正在拿着许多品质还算可以的首饰比划,唇角含笑,仿佛心情还不错。
穆望北上前,见那些首饰竟是几个几个长得一样的,有一样长命金锁,看起来精致漂亮,份量还重,竟有十个一模一样的。
穆望北奇道:“这些便是母亲叫人从陆氏那里拿来的?怎的这么多一样的?”
叶梨点头,似笑非笑:“我也正奇怪着,陆氏从她后来嫁的傻子家逃出来的时候,伤痕累累,只偷了三四个铜板出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