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说道,“早一次用,那上万厉鬼就能早一天得到自由。”
尤铭的眼睛睁大:“它们被关在这珠子里?”
江予安点头:“如果没人用,它们会一直待在里面。”
尤铭把珠子收了起来。
“也别想着随便用。”江予安说,“不到危难关头,没有外界刺激,你把它们放不出来。”
明明没什么重量的珠子,尤铭却觉得它很重。
那是一条条人命堆出来的重量。
“出去吧。”江予安抬头说,“在阴间久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尤铭点头,黑色旋涡在尤铭面前出现,他牵着江予安的手迈了进去。
阴间和阳间的门几乎是封闭的,如果能随意进出,那鬼魂就能把阳间占满。
阳间还是白天,尤铭站在江家的房间里,江妈妈正好在敲门:“出来吃午饭了。”
“来了。”尤铭理了理衣服,和江予安一起下了楼。
江妈妈微笑着看他们走下来,江爸爸也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饭。
阿姨做的很丰盛,煮了鱼汤,炖了排骨,还有素菜和凉拌菜,以及尖椒猪头肉,软糯不腻。
江爸爸吃饭的时候咳嗽了几声。
尤铭关切地问道:“您感冒了?”
江爸爸笑着说:“可能昨晚凉着了。”
江妈妈:“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踢被子。”
尤铭点头:“予安也踢被子。”
江予安抬头看着尤铭,目光灼灼。
这话一出,尤铭也愣住了。
江予安是不需要睡觉的,他当然不会踢被子。
那尤铭为什么会有江予安踢被子的印象?
江妈妈接话过去:“对,予安这点跟他爸一样,父子俩就这些方面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吃药了吗?”尤铭问道,他想不出刚刚问题的答案,索性不想了。
江爸爸说:“又不是什么大病,咳两声而已。”
尤铭:“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江爸爸:“我每年都按时体检。”
自从过了四十岁之后,他和妻子每年四月都体检。
江妈妈给丈夫打了碗鱼汤,瞪了他一眼:“听到没有,我待会儿陪你去检查。”
江爸爸叹了口气,他真的觉得没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咳两声而已。
但他还是妥协了。
尤铭送他们去医院。
医院里人满为患,今天是周一,周一是病患最多的时候,公立医院挤得要命。
等到了医院江爸爸才说:“……那什么,我有私人医生……”
刚刚他和妻子都忘了。
尤铭想了想:“那我们回去吧。”
毕竟等私人医生的时间跟挂号排队的时间差不多。
不是急症的话要等挺久的。
护士忙得焦头烂额,CT室外站着一长串人。
尤铭正要和江爸爸他们出去,就看见一个人大吼着从走廊里跑出来。
他穿着一身蓝白竖条的病号服,嘴唇苍白起皮,头发油腻杂乱,脸上有数道血痕,每一条都让人觉得深可见骨,他一边跑一边叫,手还抓着自己的脸皮。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所有人都惊恐地站在原地的时候,这个病人双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尖锐的指甲插|进皮肉和骨头之间。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医院门诊大厅鸦雀无声。
人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病人把自己的脸皮掀开。
皮肉和骨头分离,那股奇怪的撕拉声萦绕在所有人耳边。
病人的脸皮没有被撕下来,脸皮挂在那,鲜血不停流淌,病人发出一声尖叫,突然后仰,直直地倒了下去。
变故从发生到结束之用了不到一分钟,医护人员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已经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病人,而且他还撕下了自己的脸。
现在很多恐怖片都不会拍这样原始直白的画面,人们吓到了,还有胆子小的开始惊叫。
离得最近的人有的当场呕吐。
医院人心惶惶,躁动不安。
医务人员们艰难地维持着秩序,很快有人抬来担架把地上的尸体抬走了。
可地板上的血还在。
所有人都知道那里刚刚躺了一个把自己脸皮撕下来的尸体。
尤铭站在原地,他愣了足有五秒。
还是江予安叫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
江爸爸他们的脸色很难看。
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是精神病吧?”
“应该是……正常人谁能把脸皮扯下来啊……”
他们一起“嘶”了一声,好像自己也能体会到那股疼痛。
“得多大的力气啊。”人们谈论着这件事,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亲眼所见和在网上看到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