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将一杯温水送到了肖瑾手上。
肖瑾面色还是很苍白, 但嘴唇上已经先恢复了一丝血色, 她两手捧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眼睑低垂。
木枕溪坐在她身边, 等她喝完了,才问:“偏头痛?”
肖瑾低低地嗯了一声。
木枕溪问:“不是骗我?”上回肖瑾是这么和她解释的, 但那时两人不如现在亲密,木枕溪就算没有完全打消疑虑也不好追问。
肖瑾摇头, 抬眸不躲不避地对上她的眼神:“没骗你。”
即使原因不同,她现在的状况和偏头痛没有任何区别,无法根治,只能保持心态平和, 尽量将发作频率降低。刚犯病的那几次肖父肖母急疯了,带着她四处求医,国内外的医生都这么说, 后来大家都接受了现实。
肖父肖母耿耿于怀, 肖瑾倒觉得无所谓,不会危及生命,无非是疼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疼痛是活着的证明,也是她和木枕溪爱情的证明。每次头疼, 那些渐渐模糊的往事就会在她的脑海里重新清晰起来,
木枕溪换了个问法:“什么原因造成的?”
肖瑾左手无名指微不可觉地颤了一下, 平静道:“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国外念书压力太大了,我们读博的不是掉头发就是头痛,有的既秃头还头疼,我算好的了。”她扬起唇角开了个玩笑,“最起码只是头疼,要是秃头我可受不了。”
木枕溪脸色沉重,肖瑾心里叹了口气,将水杯放下,主动去握她的手安抚道:“真的不是很疼的,就一般的偏头痛,我是痛觉神经敏感,所以才反应那么大。”
木枕溪反握回去,将肖瑾的指尖攥得紧紧的,而后低头,将额头贴在了肖瑾手背上,吐出来的呼吸带着细微的颤抖。
肖瑾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低声道:“不怕……”
她蓦地一怔,手背上赫然多了一片潮意。
肖瑾立刻咬住了下唇,唇瓣被咬得泛白。
“是不是……”木枕溪额头紧贴着她,轻颤道,“是不是因为长期酗酒?”
肖瑾面露惊愕,很快便完美地掩饰过去,不知道木枕溪怎么会突然联想到这个。
木枕溪坐起来,泪眼朦胧地问:“是吗?”
肖瑾不答。
肖瑾固执地不肯坦然相告,木枕溪便据此推测出了一条逻辑链,肖瑾在国外的生活恐怕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好,从先前的只字片语中木枕溪知道了她在国外经常喝酒,一个人的时候甚至会把自己灌醉,只是为了在幻觉中见到自己,一是情伤难愈导致的酗酒,二是学业压力造成的精神紧张,恐怕前者才是重点。
酗酒和她有关,所以肖瑾怕她自责,不想告诉她。
木枕溪再问:“是不是?”
肖瑾缓缓点了头,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木枕溪是这么以为的,就让真相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吧。
木枕溪:“还有没有遇到别的事?”
肖瑾答得自如:“没有了,还有,我已经戒酒了。”
木枕溪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底的水光雾般慢慢散去。
肖瑾将手放到她的头顶,弯了弯眼睛:“真的没事,你看我失忆那段时间老是犯病,现在好多了,你简直是我的良药,说不定我们俩继续在一起,它就永远都不会犯了呢。”
木枕溪把下巴搁到她肩膀上,脸贴着肖瑾的脸,柔软地蹭了蹭。
“没事的。”肖瑾已经忘了这是今晚第几次这么跟她说。
木枕溪打了个哈欠。
传染到肖瑾,肖瑾打了个更长的哈欠。
肖瑾道:“困了。”
木枕溪:“那我们去睡觉。”
肖瑾转过脸来看她,道:“你抱我。”
木枕溪一只手穿过她肋下,另一只手绕过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肖瑾两手环着她的颈子,往地面看,惊呼:“好高。”
她声调顽皮,将客厅的低落氛围一扫而空。
木枕溪跟着弯起唇角,提醒她:“别乱动啊,一会儿摔了。”
木枕溪即便勤于锻炼,也摆脱不了她是个女性的事实,有着天生体力的差距,肖瑾近来养回了几斤肉,成年女人的分量不轻,所以她得谨慎些。
她不说还好,一说肖瑾立刻动了一下。
木枕溪反应快,手很稳,甚至没让她晃一下。
肖瑾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
木枕溪咬了咬牙。
肖瑾瞥见她沉下来的脸,马上放乖了:“我不动了,快抱我回去。”
木枕溪一步一步抱着她回了卧室,肖瑾被她放到床上时还挂着狡黠的笑,非常肆意。木枕溪默不作声,两手分别撑在她颈侧。
肖瑾躺在床面,突然觉察到了危险。
木枕溪微微一笑,肖瑾眼前倏地一暗,接着耳垂上传来潮湿温热的触感,包含,舔吻。
久未被造访的地方遭此突袭,肖瑾几乎是条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