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不与他一个小儿一般计较!”
郑国安笑道:“这是探花郎得圣上青眼,我大安建朝一百多年,还从未有人得这样的殊荣!从先皇时起,哪一回这花不是献给圣上的?偏就这一回,圣上就将它赏给了王小探花。”
金老夫人更是高兴,便连连留郑国安在家里喝了茶再走。
郑国安推辞不成,牛传铣便劝道:“老太太,完了这事还要去宫中当值呢,迟了岂不是误了皇差?”
金老夫人闻言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个,既是这样,”她使个眼色,便有管家递上一个荷包来,“传铣你拿着这个,等下了值,分给你们兄弟们买酒喝去。”
牛传铣笑着接过。
郑国安忙道:“哪里能劳动老夫人破费!”
金老夫人连声道:“这是应当的!应当的!你们跑了这么远的路,可怜见的连口茶也喝不上,岂不是显得我老婆子悭吝!”
牛传铣也笑道:“统领,就不必推辞了,这也是我祖母一番心意。不能叫众兄弟们白跑一趟。”
郑国安这才罢了。
牛传铣便将手中的匣子交与江夫人亲自捧着。
众人又向金老夫人别过,才骑着马匆匆回了皇城。
金老夫人见他们去了,这才向江夫人道:“老大家的,快!把这个抱进去放在正中的桌子上。”
江夫人忙带着几个丫头端进去了。
黛玉等人方才被领到了偏房,此时方才出来。
涟萃不见江夫人,忍不住先开口问道:“老太太,太太呢?”
金老夫人招手叫她们往屋内走,一壁走,一壁笑着将方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众人果见江夫人正将一木匣摆在堂上。
涟萃忍不住笑道:“圣上赏花也就罢了,咱们玚弟竟还巴巴儿地先叫人送回来。这可是御园中的花,又是杏林宴上玚弟亲手挑的花中之首,如今可是要好好摆在堂上了。”
金老夫人大笑道:“摆什么!放什么!没听我说了,这是玚儿特地求圣上为‘舍妹’送回来的花!”
钱夫人正扶着金老夫人的另一只手,闻言忍不住向黛玉挤挤眼,“也不知是哪一个‘舍妹’。”
黛玉方才便听明白了,正有些欣喜又见这么些人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听钱夫人如此说,脸上更是红的鲜红欲滴。
钱夫人笑道:“我看还用什么御花来衬,如今林姑娘这脸色不比那牡丹还鲜艳?”
众人都探头看去,一时不免大笑。
唯有流帛心中似有苦意,原先只听着说是王玚送来要给“舍妹”的,这里唯有自己比他小些,心里虽清楚是给黛玉的,但还是报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冀,或许老天开眼,有奇迹发生呢?
如今听见这样说了,心里虽有果然如此的感觉,但仍有一丝失落,不免就落后几步。
钱夫人正同黛玉说笑完,似有所觉地看了她一眼,流帛心里一惊,忙挂上笑赶上前去同众人一齐观赏“御花”。
期间又跟着奉承打趣几句黛玉。
金老夫人笑了好一阵子,才又道:“如今这样是不能出去的了,摆着花放在这里,咱们倒都出去,显得不尊重。那就先罢了,改日我闲了,带着你们去城外观中做一场大戏,咱们正经玩乐一日才好呢!”
众人忙都道应该如此。
江夫人便道:“既是不出去了,那我便叫厨下整治酒菜来,好生备一桌席面。如今我们这里只有咱们几个,算下来才七个人,再叫上媳妇陪着,老大家的还在月子,便不叫她来,凑十个,咱们也来一场小宴乐呵乐呵!”
金老夫人赞同道:“正是这样,这主意就极好,快去叫她们也过来,我们一处聚一聚。”
江夫人笑着答应一声,便下去准备。
众人等菜上齐开了席,陪着金老夫人一直也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撤下。
过后金老夫人便道姑娘们都乏了,先请回去歇着。
涟萃便带着滟昉和流帛先回去。
过会子黛玉便也回去了。
余下众人便都闲坐着喝茶。
忽听门口小厮传道:“玚大爷来了!”
金老夫人忙叫进来。
却见王玚身上还穿着那一身大红的进士袍,带着满头大汗进来了。
金老夫人又是想笑又是心疼,忙让枇杷给他递了汗巾略擦一擦,“这是怎么回事?按说这时候了也不热了,怎么就弄得满身的汗。”
王玚一壁擦着汗一壁苦笑道:“我原先竟不知道京城里有这样多的姑娘!一个个好似疯了一般,往我身上又是扔这个又是扔那个的,我左躲右躲,躲了一身的汗不说,还是叫扔了一身!”
屋内众人都大笑起来。
金老夫人直笑得倒在桌子上起不来,忙指着他道:“你快瞧瞧,这就是你未来岳父当年的模样了!”
王玚已经将汗巾递了回去,又寻了张椅子坐下,闻言笑道:“那我们这也算是一脉相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