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G的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五分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训练室之后, 明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摘下眼镜来掐了掐酸痛的鼻梁。
闭目养神了三四分钟之后，明茂才又把刚才许熠琛递过来的资料拿起来看了看。
许熠琛是一个工作态度特别认真的人，这份送过来的资料一看就是他经过精心准备的, 连黜江大学的百年校史都给写上去了, 活像是要做个招生简章出来，让明茂看得哭笑不得。
这是李默林答应下来的活儿……
明茂皱着眉翻开最后一页看了看时间, 这个星期六。
除了常规的训练赛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安排，李默林之前应该是看过时间安排的。
明茂思索了片刻，最后从兜里面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李默林的电话。
“猫儿？”李默林那边很安静, 也不知是在做什么，叫李默林名字的时候还有点小心翼翼的。
“你在哪儿？”明茂站起身来, 锤了两下肩膀, 之后就举着电话走到了窗边。
“家啊, 怎么了？”
“那我去找你。”
“哎别来……”李默林赶紧制止, “我在我爸这儿呢, 你确定你来。”
……
明茂没话了。
“要找我说什么？”李默林问了一句，“电话里也不是不能说。”
“分明就是你派许熠琛过来给我送难题, 现在反过来问我找你说什么，”明茂一脸无语, “怎么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
“……送难题？”李默林被明茂说的一愣, 思索了片刻之后忽然就笑了, 笑了半天都没停下, 之后才又道：“这分明是给你们送钞丨票呢，怎么把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就把你的驴肝肺给好好收着，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咱们队这几个猴崽子已经保送季后赛了……”明茂没好气地怼了李默林一句，“送个屁钞丨票，去了就是送命，不行。”
李默林像是有点意外平时那么喜欢自己和队员一块儿出风头的明茂这会儿居然态度如此之坚决：“所以你这回是真铁了心了不打算去了？黜江大学的百年校庆可真不是谁都会请的。”
“那也不是请谁谁都得去的。”明茂接了一句。
“行吧，”李默林在电话那边淡定地回应了一下，而后呼了口气出来，应该是在抽烟，“那就先扣你一个月奖金过过瘾，夏季赛整整三场比赛你可全白玩儿咯。”
“？？？？”
一听到扣奖金，明茂那所谓的铁石心肠恨不得瞬间就变成棉花絮的了：“说什么呢？？”
“扣你奖金啊，说不定到时候我心情一好连工资都跟着一套带走了，美滋滋。”李默林嘴里说着不讲道理的混账话，表面却淡定得像是一只看破红尘的千年藏狐。
“你是狗吧，”明茂皱眉，“不讲道理的？”
“你不让我挣钱那我只能以牙还牙咯，”李默林理直气壮，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简直是说出了一套神仙都攻不破的逻辑出来，说完之后还欠儿欠儿地来了一句，“对吧？”
“对你奶奶的亲孙子。”
明茂骂了一句之后就二话不说翻着白眼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本来训练了一天之后整个人心情烦躁的就跟吃了八分熟的疯狗屁似的，现在偏偏还非得跳出来个李默林给这疯狗屁里添点助燃剂。
烦得很。
但是挂了电话还没三秒钟，李默林又舔着厚脸皮给重新打过来了。
明茂想了一下，最后本着自己内心当中对老板所抱持着的最后一丝容忍与敬畏，接通了。
“猫儿。”
“别猫了狗了的，”明茂不高兴，“不爱听。”
“哎你别生气啊，逗着你玩呢。”
“没生气，疯了吗我，跟老板生气，活不活了。”明茂这话说的让人觉得他黑眼仁都要被白眼给翻没了。
“那疯了吗你敢挂老板的电话。”李默林学着明茂刚才的句式与语气来了一句。
“那是你自找的。”
明茂随手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漫无目的地看了两眼，在看到自己居然把青钢影写成亲钢影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直念叨还好没给写成亲肛影……赶紧改了。
“猫儿，我发现你现在是真飘了，训老板比训队员还凶，我这说一句你能换二十个法子来怼我。”李默林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听到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老板脾气太好了是不是？”
“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挂了，我今晚把训练报告写出来。”
“别啊，你出来，我和你坐会儿。”
“你不是在李董事长那儿。”
“李董事长睡着了，我没意思，出去转转。”
明茂从电话当中甚至已经听出李默林开始穿衣服，感觉三五分钟就可以溜之大吉了，明茂平静的小心脏突然就跳动了起来。
“哎，”明茂叫了李默林一下，“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