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讲课?”三人居然异口同声地发问。
谭昭微微往后仰了一下, 颔首:“没错, 正经讲课。”
……山长今天, 怕不是吃错药了?
连马文才都忍不住回想了一下,今早太阳升起来的地方,是不是西边。
谭昭抽了抽嘴角, 还是觉得小心脏有点“受伤”:“要不要这么夸张,怎么说也是朋友, 试着相信我一下会死吗?”
“会。”
友尽吧, 这朋友是没的做了。
但损友就是损友,谭昭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颇有些厚颜无耻道:“哎,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都已经推拒了,山长非要我试试, 诸位, 我会尽量不点你们名字的。”
贺勇脸上已经满是悲愤了, 他冲着虞韶道:“现在杀人灭口,还来得及吗?”
而此时此刻, 被灌过几天“毒.药”的山神大人已经认命了:“你死心吧,我打不过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令人绝望的事情!
谭昭施施然吃完饭, 非常快乐地跑院子里遛食去了,徒留两只小学渣抱团取暖,只希望明日的课来得再晚一些。
“你留下来,是为了祝英台。”
谭昭呵地笑了一声, 却是摇了摇头:“这回你猜错了,文才,你不要把我想得跟随便做好事没有脾气的圣人一样。”
虽然马文才没开口,但他脸上写的完全是“难道不是”的字样。
“不是哦。”居然还带着俏皮的尾音,“我想留就留下来了,还从没在书院呆过,怪让人好奇的。”
怎么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马文才非常怀疑明天的课堂会鸡飞狗跳,光是随便想想,就非常有画面感。
马少年蹙起了眉头,山长到底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在想,明日怎么帮我善后?”谭昭不怀好意地开口。
马文才并没有否认。
红罗山并不高,但这山上只有红罗书院这一出人气之地,山中夜凉,谭昭走了一会儿就坐了下来,抱着杯热茶嘬着:“你还说我乱好心,自己不也是。”
“这如何能一样!”
少年跟炸了尾巴的猫似的,谭昭立刻转移了话题:“话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锻造打铁的地方吗?”
这个话题,会不会转得太快了?
“你要做什么?”
谭昭像是变戏法一样地摸出一个匣子,里头正是书圣爸爸送给他的矿石:“答应了人要送他一件趁手的兵器。”
马文才也不知是什么神奇的诡异思路,直接开口:“所以,你明天是准备讲锻造之法?”
听罢,谭昭拔腿就走,怎么说都不理人了。
嗨呀,超气的。
系统:哈哈哈,你该啊!你平时要是正经一点,人指定相信你有真才实学了。
[我就是个正经人呀。]
……你摸着你的良心讲,到底是不是?哦对,你没有良心来着。
系统迅速匿了,不过最后,谭某人还是成功找到了可以打铁的地方。所以说嘛,红罗书院不愧是江南最大的书院之一,学习之余还这么鼓励学生们的兴趣爱好,连锻造房都有。
搞得他都有点小心动了呢。
系统:那你倒是入学啊。
[说着玩玩的,这么正经做什么。]
系统:……你这个双标狗,现在又不是正经人了?
谭昭摸了摸鼻子,将备了一百来个字的教案拿在手里,施施然地走出门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辣鸡宿主,迟早药丸。
山长虽然爱惜人才,但学生们的大课还是不占用的,谭昭这趟莫名其妙的公开课,安排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学生们有点疲倦,一般来说,这个时间段的课都是些陶冶情操的课,比如抚琴啊下棋之类。
山长也经常会找外来的老师上课,故而学生们其实并不惊讶。
只是这个老师过分年轻,几乎同他们年龄差不多,手里也没有教具,所以这货是来炫耀自己长得好的吗?
还有人认出此人是昨日与虞韶在一起的人,扯着虞韶打听消息。
而表现得最惊讶的,当然莫过于亲妹妹祝英台了。
她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好悬没喊出“七哥”二字,其实是到了嗓子眼,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最后还是同桌梁山伯将人拉回了座位上,当然他也认出来人的身份了。
英台的七哥,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堂课的老师?
学子们满脸疑惑,山长已经笑眯眯地介绍起来,一听此人居然是祝英台的兄长,所有人都吃惊地望向同窗。
这还是头一回碰上老师是学生家长的情况啊。
谭昭脸皮厚,笑得满面春风,半点不怯场,还朝着最后头那两只互相取暖的学渣眨了眨眼,这才开口:“大家好,我是这堂课的夫子祝英玄,今日有幸……”
他说得随意,却让每个人都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