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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是一年阳春三月。
只不过今年的三月并不十分令人愉快,雪灾刚过,就有爆发了瘟疫,朝廷上加班加点搞赈灾,谭昭作为钦差,直接空降到了灾区。
跟他搭档的,还是白浚。
这朝廷上,谁都知道与锦衣卫交好有多么困难,一来是锦衣卫本身脾气又臭又硬只听命与陛下,二来是跟锦衣卫交好,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嘛。
皇帝绝不会想看到自己宠爱的臣子跟监察机构的人做朋友,可却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就是高中元。
这人也是邪得很,明明看上去无害得很,偏偏跟条鱼似的,滑不留手,看着好算计,但回回都不成功。
人在翰林院足足呆了六年,不声不响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临了要用人的时候,陛下却连犹豫都没有,一下就想到了此人。
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高中元的定性,就这份耐性,位极人臣不是梦。
就在所有大佬都在警惕又有一个强敌到来时,这位强敌却在灾区累死累活地熬药,清理消毒灾区,为此还写了一本预防治疗手札,可以说是非常辛苦了。
然而辛苦没好报,谭昭发现自己感染了瘟疫,并且……药石妄灵。
这时候,瘟疫已经接近尾声了,几乎得病的百姓都得到了救治,就差最后的好转阶段了。整个隔离疫区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只有谭昭一人。
当然,谭昭也不难受,他发病跟别人不太一样,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瘟疫”跟别人的瘟疫不一样。
即便他妙手回春,也救不了一个天道想弄死的人。
不巧的是,他自己刚巧就是那个人,天雷政策不管用之后,这狗逼天道居然换法子了。
“白浚,你别这样。”
白浚已经连续熬了整整七日,熬得眼睛都红了,这会儿看着实在有些骇人,从京城带来的人都不敢靠近他。
“真的……没法子了吗?”
谭昭摇了摇头:“你该知道的,我不会死的。”
“那不一样!为什么会这样?”白浚也不是当初刚入道的小萌新了,一下就想到了其中关窍,“你不该来赈灾的!”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老朋友,来,笑一个。”
白浚很想拔刀跟朋友聊聊感情,谭昭乖觉地闭上嘴,安静地当着病号,他也算是生命再次进入倒计时了。
哎,他的翰林院养老梦啊,都是泪啊。
系统:宿主,既然知道是梦,就赶紧醒来:)。
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朱厚熜正在高府挖六年前埋下的嘉年禧,他也是突然想到,兴之所至,还找了前妹夫谢诏做掩护。
却没想到酒刚挖出来,天边就是一声滚雷响过,手下就送来了高中元病重的消息。
“你说谁?怎么可能?”
朱厚熜惊讶极了,高中元怎么可能……他接过密报,是白浚的字迹,难得的缭乱,看来是真的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朱厚熜看着地上的小酒坛,掩下眸中的情绪,喊道:“来人,立刻派人将这坛酒送去疫区,就说这是朕的祝福。”
天子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快马出城。
谭昭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异常清冽的酒香,只不过他这会儿嗅觉不太好,所以没闻出这是他酿的酒。
等他被灌了足足三天,居然……又醒了过来?!
原本在安然等死的谭某人:……我又苟下来了!
系统:想得你美的。
事实证明,系统虽然老是跟他抬杠,话说得却是没错。他身上瘟疫的症状虽然褪去了,精气神却非常差,即便他身怀灵力,可那跟天道排斥他不矛盾,前两天他还收到了来自天道的救人功德呢。
也是非常公私分明了。
谭某人想了想,在醒过来的第二天,非常麻溜地留书出走了。
没错,就是这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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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中原大地迎来了新时代,窗明几净的大学教室里,历史老师正讲着明史。
“说起明史,咱们就不得不提起一位帝皇。”
作为一个宽容的老师,他当然允许学生们的踊跃发言。
“老师,我知道,是明世宗朱厚熜,百岁帝皇,史无前例啊!据说他特别精于养生,墓穴里有出土,说他常年喝一种叫做嘉年禧的酒,起居录里写这酒只有明世宗一人喝过!”
“对对对,我也听过,那时候锦衣卫指挥使留下来的札记也有记录,不过据说还有一个叫做高中元的官员也喝过,还能救命的。”
“高中元啊,据说他生得容颜昳丽,少年时期就闻名遐迩,差点当了驸马,后来励志考了探花,才貌双全,妥妥古代高富帅!就是命不太好,英年早逝,但他的瘟疫防治录一直流传到了现在,救活了无数人,呜呜呜呜,好想穿越回去拯救男神啊!”
“对对对,据说原本他该是状元的,只不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