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谭昭就提着考篮等在外面排队了,与旁的举子战战兢兢临时还在抱佛脚不同,谭某人真的非常淡定,一边往前走还一边打哈气,一副老子其实是来走个形式,等下还要进去补个眠架势。
这模样,就非常鹤立鸡群了。
白浚一眼就看到了人,他快步走过去,也算是来送考了:“怎么样?”
谭昭一见熟稔,立刻开始吐槽:“你不知道,和顺他有多老妈子,你看看我……”
“我是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白浚忍不住扶额,这种人居然能考诗经魁,真的不是考官批卷子的时候走了眼?
“安心安心,走啦!等我出来找你喝酒啊!”
白浚没穿锦衣卫校服,谭昭说话也非常随意,挥了挥手就往考试院走了。
一考就是三场,每场连考三天,就这持续力,谁还敢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啊,就算是谭昭,也觉得浑身没劲。
忙活过了这一阵,朱厚熜又故态复萌开始微服出访,虽然只在京城内城活动,但足够去看望一下某可怜的高姓考生了。
“怎么样,想做朕的门生不容易吧?”
谭昭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一副已经电量耗尽的模样,果然能教出状元跟自己亲自上阵是完全不一样的,累。
朱厚熜见惯了这人嬉皮笑脸的模样,这猛地一看这情形,乐得不行:“你也有今天。”
……他累死累活居然要替这种皇帝效忠,更加憋屈了。
“您不在宫中办公,怎么跑到寒舍来了?”
“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行吧,您老大您开心就好,谭昭又有气无力地换了个方向趴。
“少爷,您要的东西我给买回来了,您看是不是这些?”和顺不认得皇帝,只当是少爷新交的朋友,毕竟是在锦衣卫所吃过饭的人,和顺也没有那么胆小了。
将一应器具放下,他才恭敬地出去。
“跟你不太像啊。”
谭昭: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他明明这么忠厚老实!
系统:宿主,刚夸你有自知之明呢,怎么又没了。
谭昭才不管系统,他起身看了看,大手一挥:“走陛下,草民带您酿酒去。”
朱厚熜难得有些讶异:“你还会酿酒?”
“那是!绝对比我的道法还要好。”
吹,使劲吹!
朱厚熜不信,但这种小事实在没什么好让人抬杠的:“接受点名吗?”
谭昭眉毛一扬:“谁怕谁!”
“可会酿太禧白?”朱厚熜道。
作为一个修道技能点满的皇帝,日常养生是他的追求。太禧白据传是元代皇帝特意命宫人酿制的酒,具有滋养身体、延年益寿的功效,此酒据传带着一股奇香,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朱厚熜老早就让宫人匠人尝试着酿制,只是味道都差了些。
谭昭自然也听过太禧白的名头,然后他果断摇头:“不会。”
“……”你哪里来的自信?!
谭昭看了看篮子里的青青瑟瑟的果子们,一脸的大言不惭:“得嘞,没有太禧白,咱就酿个嘉年禧,如何?”
朱厚熜矜持片刻,终于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不错。”
酿酒自然非是一日之功,不过谭昭是个熟练工,他酿酒也非常具有创造性,某位帝皇已经暗示想要具有保健功能的养生酒了,他就在里头加了些上个世界在深山里挖的灵药。
不多,但只要窖藏够久,确实是有点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功效。
因为第一回酿灵酒,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但等谭昭封好坛子,已经是放金榜的时候了。
“哈哈哈哈,和顺别这样,少爷我这就出门去看榜!”和顺一副催促模样,谭昭连连讨饶,跑进门换衣服。
然后等谭昭换了衣服出门,送喜报的官差都吹拉弹唱到他门口了。
“贺会元公喜!”
得嘞,给赏钱吧!
他凭实力考的第一唉,谭昭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
不过等过了殿试,谭昭就体会到了当年李寻欢李二中探花时的憋屈心情了,长得好看读书好是他的错吗?当然不是:)。
你们明朝的皇帝简直有毛病,还带这么看脸的?!
这辣鸡帝皇,他要在翰林院一直到养老。
系统:宿主,容在下提醒一句,你什么时候活到老过?